范云挠了挠头。
表示考虑的意思。
他笑着对卖电脑的小伙子道:“我再考虑一下,到时候再来买。”
小伙子不以为然,他见多了像范云这样的人,说考虑考虑,然后就再也不来光顾的人,他见多了。
他点点头,表示同意与理解范云的话。
范云觉得自己还是回去睡觉去吧。
第二天。
一个暖暖的艳阳天。
范云却没时间晒太阳,因为他要赶去火车站接一个极其重要的人,也是他的亲人——他堂伯家的范璐姐姐乘坐的火车今天上午十一点抵达小城。
范璐姐姐可不是一般人,她是本年度全国花样滑冰锦标赛的冠军,双人组的亚军。
她可是范氏一族的骄傲,村子里大多数人可能没欣赏过申雪赵宏博优美的花样双人滑,但是没欣赏过范璐在冰上姣若仙子精彩绝伦表演的可不太多。
范云在赶往火车站时路上,走过一家花店,他灵机一动,就让刚刚进货回来的老板娘赶制了一束月桂枝满天星簇抱的大红玫瑰花。
老板娘十分细心地,包好花束,范云微笑着付了钱继续往车站走。
他赶到车站后,范璐姐乘坐的火车还没到,他就捧着花束在那儿等。
等了好一会。
终于。
载着范璐姐的火车从远处呼啸而来,在长长的轨道上缓缓停了下来。
不一会,英气逼人的范璐拖着一只大大的蓝色旅行箱从出站口出来了。
范云远远看见了她,只见离开赛场的姐姐并没有穿运动服,而是改为平常的城市姑娘的装扮,下面穿着一条黑色毛裤袜把她修长笔直的腿紧紧束着,脚上一双秀气的白色李宁休闲鞋,腰间系着黑色中短裤裙,走起路来裙摆飘逸十分优美,上身一件褚红色七里香花朵的毛衣,外套小小短短黑马夹。
她的眉眼和范云有三分相似,若论美丽则比唐若稍逊一筹,一双眸子隐隐莹玉,让人不敢直视;满头秀发垂于肩上,缕缕纤直。
好个范璐,昨日人前折桂、今朝荣归故里。
范云满眼含笑迎了上来,亲亲热热喊声姐姐,恭恭敬敬献上手中花,范璐笑着答应着他,接过花来亲切的打量打量堂弟:“怎么半年多不见,感觉你瘦了不少啊?”
“有吗?我自己感觉不到,不过姐,我倒觉得你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了呢。”
范璐亲昵的挎起范云的胳膊:“走,街上去。”
范云顺手拖起堂姐的箱子,姐弟俩并肩出了车站玻璃门。
姐弟俩刚出来门,门口呼啦围上来四五个年轻人,倒把俩人吓了一跳,范云向前半步护住姐姐:“干什么?”
这时。
两三只话筒子一下子伸到了范璐面前:“范璐小姐,我是本市市报记者,请你谈一谈获得本次全国滑冰花样赛冠军的感想好吗?”
“……范璐小姐,我是县电视台记者,请问,您身边这位年轻帅气的先生是否是您的男朋友呢?”
哦!
原来是记者先生。
范璐看看他们,感觉自己如果不交待几句的话看来不好脱身,于是,她极有礼貌和经验的笑笑道:“我的成长离不开祖国的培养,和各界朋友的支持,荣誉并不是我一个人的,而是属于大家的,我希望体育能从娃娃抓起,从小就开始培养孩子们坚韧不拔、顽强向上的竞技精神。
……至于我身边这位先生,他是我的弟弟,并不是我的男朋友,非常抱歉各位,本人刚下火车旅途劳顿,等以后有机会再谈吧……”
范云赶紧护着姐姐上了出租车,驶离车站。第二天的市报娱乐版面头条归范璐所有:全国滑冰冠军荣归故里、神秘男友机场迎接。
范云后来看过后心说这逗比记者。
范云征求堂姐的意见,问她是不是先吃过中午饭休息一会再回去,范璐同意了。
范云笑道:“姐,我请你到喜屋去吃饭,好不好?”
范璐一笑:“行啊。”
虽说坐了一天火车,她倒也不累。
开玩笑。
国家级运动员,身体素质可不是一般的好,她觉得不能拂了弟弟的美意。
范璐其实比范云大不了两岁,虽说姐弟俩各自成长的道路截然不同,但以前小时候逢年过节的没少在一起玩,后来都大了,也有了各自的事业,范云读完书当兵去了,范璐也变成了国家的运动员,她天天忙着训练比赛,于是和亲人们呆在一起的时间才越来越少。
这一次比赛结束,队里给了她五天假,她就回到家里来休假几天。
她们是全封闭式的管理,下一次再回来不知道又要到什么时候,她这次回来就算是提前陪家里人过年了。
范璐其实也是个苦孩子,她妈在她五岁那年被一场无情车祸夺去了生命,抛下了年幼的她和老爸相依为命,范璐爸腿有点毛病,估计是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症没治好导致他后来走路一瘸一拐的。
当年。
当年的事提起来都是泪。
她爸拿着当时那点可怜的赔偿款,望着哭着找妈妈的女儿欲哭无泪,心中也是苦到极点。
他一个大男人实在不懂得得如何带孩子怎么样哄孩子,范璐小哭他只好装作听不见,范璐大哭到他心烦意乱坐卧不安之时,他则将心中丧偶的悲苦和对女儿的疼爱可怜化为了莫名的怒气,于是拿着一根小小藤条将女儿腿上打的布满一条条红印子,打着打着他把藤条一丢搂着女儿泣不成声。
这时。
范璐反倒不哭了,五岁的她似乎也知道了爸爸和自己一样可怜,她赶紧伸出小手拭去爸爸脸上的泪水:“爸爸,不哭!璐儿乖,璐儿再也不找妈妈了。”
再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