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说实话也有道理,这个关键是一个适应性的问题,人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
范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长篇大论,他老妈和他老爸却不感什么兴趣。
印度?
印度在哪里?
在他老爸的印象中,印度是一个十分遥远的国度,不在北冰洋就在南极洲,绝对离自己远得很呢,即使没有十万八千里,绝对也有五万四千里。
范云爸不关心印度这些事情,他不过就是多喝了两口酒,就引出了老婆和儿子的这一篇长篇大论,这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范云看了看他老爸的表情,知道他爸的意思,于是识趣的闭上了嘴。
本来也是。
像他老爸又不打牌,又不赌钱,总要有一点爱好嘛,是不是?
一个人如果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一点个人的兴趣爱好都没有,那么可以说,基本上就失去了做人的乐趣。
譬如说他老爸在干了一天的活之后,浑身累得骨头都快散架的情况下,喝上几杯小酒,疏散疏散一下筋骨也是十分不错的事情,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
其实范云妈也知道这些,只不过她也是因为长年累月的生活,养成了一种凡事总忍不住想唠叨两声老伴的习惯。
这种习惯。
也是绝大多数农村妇女身上的一个通病。
范云爸用筷子将酒杯里面的一点青菜叶子挑到桌面上。
范云的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在了老爸的那一双粗糙的大手上,那一双大手又黑又丑,上面布满了一些风口子。
虽然说现在已经进入冬天了,但是他老爸的这些风口子也来得太早了一些,毕竟天气还没有冷到十分冷的地步。
其实他老爸手上的这些口子绝大多数倒不是因为风的原因,更多而是因为劳作。
像他这样的人又何止一个呀,天下间那些劳动人民的大事很多都是这样子的。
有些布满老茧,有些裂了口子,有些十指变形。
正是这一双双,看上去颇有几分让人不可深思的大手,一日一日的劳作,一日一日的忙着,一边维持着自己的小家庭,一边建设着这一片土地,往小了说是家庭,往大了说是祖国。
不说别的,就说范云爸手上的这些风口子和他掌心的那些老茧,如果说要想彻底褪尽的话,起码也要两年或者三年不干活。
两年三年恐怕还不行,起码要要数年不干一点农活,两只手再也不摸锄把子,恐怕才行。
范云看着他爸爸的手,在看看他妈那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心里面一热。
他不由自主的左拳紧紧地攥了攥,心里面暗暗呐喊了一声:“我一定要加油,努力,使劲的赚钱,以后争取让老爸老妈过上好日子。”
说来说去。
范云突然有了这种意识也是很不错的一件事情,证明他不在是以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了。
当然他心里的话并没有对老爸老妈说出来,毕竟他是个男孩子,有许多时候范云通常更注重于做而不注重于说,他本身不是一个特别善于表达内心感情的人。
他的心就像一座火山一样,有些时候常常会被外面的那些岩石,树木或者青青碧草所遮掩,但是他内心的火热会有他自己才知道,如果说一旦到了一个合适的关头,可能就会如同一座火山一样瞬间喷发出来。
外面。
夜色已经很黑了。
一阵阵的北风呼啸地吹过,吹过枝头,吹过房顶,吹过空旷的街道。
那些风,此时一定挨家挨户去偷听,每一个房间里面的那些对话,其中有些应该是幸福的,有些应该是遗憾的,有些应该是冤屈的,有些应该是沮丧的,或许还有一些应该是积极乐观的。
或许它们十分渴望偷听到灯火下的一些喃喃私语,那些喃喃私语里,有太多不为别人所知的秘密了。
而这些。
风都知道。
一阵风吹来,将范云家没有闩紧的房门吹得吱呀呀一声打开了。
范云赶紧从饭桌上站起来,走到门口,伸手将门推上。
门外,一条不知从什么地方跑过来的野狗,可能是闻到了范云家鸡肉的香味,正蹲在他家的门口,伸着鼻子嗅着。
夜色里,那条野狗的眼睛闪烁着绿色的光芒,看上去就好像和狼一样,倒把范云吓了一跳。
他走到桌子前抓起几块骨头,想扔给门外的那条狗吃,他妈赶紧制止住了儿子:“不要给它吃,我跟你说,你如果说给它吃了一次,它就想第二次,以后它就会经常来,这样不好的……”
范云听了他妈,停住了手,确实他妈说的有道理。
有些时候动物就好像人一样,他也是有记性的,一旦他在某一个地方得到了某些好处,那么他就会顺着惯性的思维想再一次的到那个地方去,这一点老早之前很久很久之前,我们的老祖宗就曾经说过这样的故事了。
譬如。
那一个守株待兔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