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
在某地的公交车上有两个年轻人,对着一个皮肤黝黑的黑人议论纷纷。
其中有一个小伙子对自己的同伴道:“……喂,弟,你看看那个黑人好黑呀,黑的跟挖煤球的一样,除了牙齿是白的,全上下都黑咕隆咚的,晚上的时候走到外面,我说他要是不张开嘴说话的话,我靠……连人都看不到。”
他的同伴连连点头。
而站在旁边的那个黑人不乐意了,那个黑人一张嘴朝那个小伙子甩了一句普通话:“……就你白……”
这……
有点小尴尬呀。
原来这个黑不溜秋的煤球一样的人,居然会说汉语。
话说。
不知道什么原因,最近几年越来越多的老外似乎都能说上两句汉语了,范云曾经在街上执勤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两回,就有老外拿着手里面的地址单走到他的面前来问他地址,当然了,问范云地址的时候老外是不会说汉语的,他们的汉语表达能力还没有强到那个程度。
但是。
当范云用手指着示意着他们应该往哪个方向走的时候,老外居然也能从牙缝里面蹦出两个谢谢来。
好了。
再看范云。
只见。
范云一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那枚硬币。
五根手指头将那枚硬币捏住,吹了吹上面的土。
可惜了。
可惜那不是银元,如果说是一枚袁大头的话,那就值点小钱了,今天范云等于发了一个小财,范云反复看了看,没错,那就是一个普通的一块钱的硬币,这一块钱的硬币,范云不知道该交到哪里去,于是只好笑纳了。
虽然有点勉强,但勉强就勉强吧。
勉为笑纳。
话说。
现在不再像过去那样了。
过去。
曾经有一首歌广为流传。
是的。
相信这几句话还没有写完。
大家都知道了。
那就是——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交给了警察叔叔手里边……
现在的大马路上不要说掉一分钱了,就算是掉一毛钱,恐怕也有很多人不愿意弯下腰去把它捡起来。
回想起过去一分钱可以买两块糖的那个年代,感觉那时候的物价真的是便宜呀,一切都是那么的神奇。
现在,恐怕央行里面连一分钱的硬币也不会再制造了吧。
这足以证明。
物价越来越贵的同时,通货膨胀也越来越厉害。
钱是越来越不值钱了。
范云无所谓。
此时的他对于钱还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没有什么比较深刻的领悟,因为他从来没有因为钱的问题发过慌,着过急。
他毕竟不是自己的父辈。
以前的时候像他和弟弟两个人同时念书的时候,他的父母确实是为钱,碎了心愁断了肠。
那个时候大家都一样都穷,都没有什么来钱的门路,不像现在动不动就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打工之行。
那个时候各家各户都是在家里面守着那一亩三分薄地,拼命的想从地里挖些东西出来,以此到集市上变卖,从而换些家里面的用度。
譬如。
孩子的学费。
家里面油盐柴钱。
人世故所必不可缺的份子钱。
偶尔买下那一回的衣服。
唉。
想一想过去的事,仿佛就在昨天历历在目,可是却又如那天边的云烟早已烟消云散,现在各家各户的子倒是好过了很多,起码不用为吃饱肚皮发愁了。
而对于范云他们这样的年轻人来说,天地之间更是一片广阔的海洋,任由他们在上面驰骋泛舟。
好吧。
那就加油吧。
努力吧。
范云左手拎着打好包的汉堡包薯条,右手捏着那枚硬币,抬头看了看天空。
天空依旧是那么的蔚蓝。
白云朵朵如同盛开的白莲花一样撒在碧蓝的湖面。
就在那天际,一架满载乘客的波音747飞机正如同一支归云箭一样从远处疾驰而来,不一会儿就滑过了半个天空。
飞机?
长这么大,范云还从来没有坐过飞机呢。
也不是说他不能做,或者说他买不起一张飞机票,关键问题是他坐上飞机去哪里呢?他没有目的地呀。
此时此刻,他站在蓝天白云下的这个小城的城中间,望着天上不断云卷云舒变化莫测的云朵,一会儿像动物,一会儿像人物,一会儿像花卉,一会儿像植物,一会儿又变成各种各样应有尽有让人意料百出的各种道具个小玩意儿。
范云就想。
还是云朵自由呀。
就看那架波音747飞机吧,此时正穿过一大块,看上去正在不断变化的云朵,那朵云朵不段的卷书者变换的形状变来变去,渐渐的就有了獠牙,有了额头,有了嘴巴,看上去倒像一只怒目圆睁的大狮子。
而此时。
那架飞机倒像是因为无法抗拒那一只狮子嘴巴里发出的无尽吸引力,而乖乖的飞进了那个狮子的嘴巴里。
莫非?
这一个狮子是当年孙悟空保护唐僧西天取经的时候,在狮驼岭上遇到的那一个老怪,那一只老狮子精变成的吗?
也很难说。
神仙的法术和变幻莫测,非平常人可以妄加猜测耶。
范云提溜着东西,将那枚硬币,顺手塞进了裤兜里。
走吧。
答应别人的事,范云已经做到了,现在只需要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余丽拿就可以了。
想必。
她一定十分高兴。
她当然十分高兴。
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会去拒绝一个男人对自己的照顾和体贴,哪怕是出于道德范畴方面的因素和考虑,她可能会明里拒绝,其实她的内心深处仍然是渴望获得。
获得关怀。
获得体贴。
获得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