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合的话,如果小芸做的不是那么得心应手,说不定真的一不小心手和推剪子配合的不到一起去,真的会剪到他的耳朵上。
随着电推子的声音在范云的耳朵旁边不停的嗡来嗡去,范云觉得自己的两只眼皮一个劲儿的打起架来,居然,他还有了三分瞌睡了。
他用鼻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那股气息顺着自己的鼻孔一直深入到肺里。
“嗞……”
这种吐故纳新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
又过了一会儿。
随着小芸用一把毛刷子蘸着肥皂水帮范云在他的两鬓之间以及脖子后面不停的刷着肥皂水的同时,范云睁开了眼睛。
他刚想动。
小芸摁了他的脖了一下:“别乱动,我手中的刮胡刀可是很锋利的,我跟你说,不要动啊。”
范云乖乖不动。
他的脑袋虽然不动,但是两个眼珠子却眨来眨去的,动个不停。
通过镜子他打量着自己的发型,发现小芸帮他剪的这一个平头还是不错的。
看来。
有些人天生就是适合吃某一门手艺饭的。
比如梅霖。
比如小芸。
比如范雨。
随着小芸手中的刮胡刀不断地呲呲楞楞的帮范云修好了边后,这是她才对范云道:“好了,范云哥,过去我帮你冲水,冲完了水再看一看哪里不合适的,咱们再修。”
冲水。
重新坐回理发椅。
范云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觉得很满意。
是应该满意。
说实话,小芸今天帮他剪的这一个发型还是很不错的。
他的头顶被小芸用电推剪推得整整齐齐,四平八稳,简直一根杂乱的头发都找不出来。
两边鬓角。
也修得不错。
关键是。
他的额头前面,小芸还特意帮他留了几根稍微长一点的头发,别小看这一点门帘子,这一点门帘子让范云原本有一些老实甚至木讷的面部,瞬间变得灵活生动起来,再配上他那一对溜溜乱转的眼珠子,看上去还是不错的。
小芸扶着范云的肩头,看着镜子里面的范云和她自己笑道:“怎么样,范云哥,你看这样行吗?你看看洗完了水干干净净的,我感觉差不多了,应该不用怎么修了?”
范云连声赞道:“不错不错,真的很好,真的,我感觉你的手艺比范雨都要多了。”
反正范雨又没有在这。
说实话,虽然说小芸的理发技术跟范雨还是很有差距的,但是他拿范雨做比较,夸夸小芸也没什么。
再说了。
小芸刚才忙前忙后的伺候了他这么长时间,他夸她几句,不是应该的吗?
他的话,让小芸很开心。
于是。
小芸顺手又按了一些摩丝,抹在范云的头发上,还拿梳子帮他仔细的梳了梳。
这家伙。
范云简直就是一个容光焕发呀。
范云站起来,微微眯着一双眼,反复打量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越看。
越得意。
看来,无论是谁,多多少少都是有一些自恋的倾向的,不管他相貌长得怎么样,总而言之,当他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多多少少能从自己的上挖掘出一些优点来的,丑的能说自己还是很有气质的,华而不实的会说自己长得好看,当一个人真正面对自己的时候,即使别人对他再不满意,但是他自己对自己还是颇有几分满意的。
不满意不行啊。
一个人如果说不自,自己不惜自己的话,那么谁还会惜你呢?别人只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来糟蹋你。
不过范云,说实话长相还是可以的,也说不上有多么的英俊潇洒,但是放在人群里面的话,起码也还是可以打个八十五分的。
比方科强多了。
当然比方科强了,他如果说比方科还要差,形象还要猥琐的话,那么,唐若也不可能看得上他。
第一眼。
第一印象很重要。
范云觉得,像方科那种又自私又小气,行为举止还畏畏缩缩的狗东西,这一辈子最好都是做单狗为好。
其实。
那倒也不一定。
说不定有个哪个女的喜欢吃方科做的包子呢,对不对?
因为上了包子,所以说也上了,这个人,这种可能也是有的呀。
范云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自己的脸,他发现自己的右腮和脖子处还有一些碎头发丝,于是,他就走到洗头盆那里,拿了一条湿毛巾,用力的擦拭起来。
翻来覆去。
很是鼓捣了一阵子。
终于等到他感到脖子里面的碎头发丝已经被他擦干净了,不再刺刺挠挠扎得他皮痒的时候,范云又走回了小芸的旁边。
他一边看着小芸,一边笑嘻嘻的道:“小芸,我发现你的手艺还真不错的……
对了,给钱给钱给钱给你们啊,辛苦了,辛苦了……”
说给钱的时候,
范云的嘴巴虽然是对着小芸说的,但是眼睛却看向了梅霖。
一边看一边还从裤兜里面摸出了钱包,伸手从钱包里面拽出了一张嘎嘣响的票子从梅霖递了过去。
梅霖笑道:“哥,你这是干什么呀?
在自己家里面店里面剪头发要什么钱啊?你要真要是钱多得口袋里面放不下的话话,等下去买点东西过来吃,慰劳慰劳一下小芸,那倒是可以。”
好。
范云忙把握着钞票的手又收了回来。
其实。
他也就是这个样子而已。
本来他也没打算给钱,但是呢,不给钱,跑到这里面来白蹭,他似乎又有点不好意思,所以说才会装模作样的掏出钱来给梅霖,此时听见梅林这么说,他赶忙走出理发店,去东看西看,准备买一些什么东西回来给这两个女孩子吃。
恰好。
门口刚好有一个无证小贩,挑着两箩筐橘子从理发店门口经过。范云摇手喊道:“等一下,等一下一……”
他一边喊着,一边三步两步就走到了那个小贩的面前,那个小贩倒是被他吓得一激灵。
如果仔细观察一下的话,你就会发现那个小贩的两只手臂已经绷得紧紧的,两只鹰爪一般的手也紧紧的抓住箩筐的筐边,同时体向前倾斜,两只腿用力蹬着地面,似乎就好像那已经被拉开了的弓弦一样,随时将自己的体从原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