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
霍立赶紧抄起水壶,给杨大队续上水。
这个马精。
范云抓着那张辞职申请报告,伸手摸起桌子上面的一杆油笔,闷着头,不作声不作气一口气写了下去。
现成的表格。
好填得很。
眨眼之间范云就将那张表格填好,他连话都没,而是将那张表格放在桌子上,右手用力往前摁着一推。
“唰……”
表格被他推到了杨大队的面前。
杨大队的眉头皱得好像擀面杖一样,一张脸则沉的如同暴风雨前后的空那般黑漆漆的怕人,他直接就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且还从抽屉里面拿出了公章,盖上了了公章。
辞职报告。
放入抽屉。
旁边的老魏张口结舌,很想点什么,可是却又什么话都不出来。
他能什么呢?这一切的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再了,范云反正就是不想好了,无论他怎么劝也是没有用的。
老魏摇了摇头。
偷偷叹了口气。
心想,范云呀范云,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呀,你这个脾气放到哪里都不行啊,就算是到了其它的地方,照样会吃大亏的呀。
旁边的霍立丝毫不掩饰脸上得意的表。
那个表别是范云了,就算是老魏现在看到了,都恨不得一拳都捅到他的脸上,将他的脸给捅开花。
可是,有些事并非是靠打架就能够解决的。
特别是,杨宗玮又了:“范云,这张表格我等一下就交到人事去,你就回宿舍等着不要走,估计用不了半个时,人事处就会叫你去过去办手续的……
另外,我希望你在宿舍里面的时候,把你的那些东西都收拾好,办好了手续立刻搬出去,我们这个是封闭式管理,不许外人住在这里的,你如果办了离职手续的话,那你就不是属于我们这个队里的人了,那么,我们那个宿舍你自然也没有权利再住了,就这样吧,你去吧,我现在去人事处。”
还用他吗?
不用他,范云也自然知道。
于是,范云谁也没打招呼,直接就转出了杨宗纬的办公室,径直走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
范云东看西看,看着这个自己已经住了这么长时间的地方,别心里面还真是有一点怪不是滋味的。
但是,转念他又自己安慰自己到:无所谓,不就是一份工作嘛,有什么大不聊,现在这个社会,谁有钱谁就是大爷,实话就这两个破工资,每一个月都是用的精光,我还真的不想干了,我就不相信,我不干这个工作了,出去之后另外找事做,我赚不到钱,随便干一点什么生意都比干这个好,tmd,老子早就不想伺候了,看那个唐彬和赵艳玲被开除了,人家现在混得特别好,照样也没有被饿死。
妈的。
范云抬起脚来,用力踢了一脚架子。
“哗啦”一声响。
踢架子也没有用啊,辞职报告都已经写了,现在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收拾自己的东西,随时准备走人了呗。
范云就开始整理自己的那些东西。
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好整理的,无非就是一些随的衣服,还有一铺盖而已,卷巴卷巴,一只手就可以提着飞跑。
范云收拾了一阵子,将那些衣服全部装在带拉链的一个蛇皮包里,那些个平常的时候遗留下来的垃圾,他也不管了,那没有必要再整理这个卫生了,就好像是那些毕业的学生们一样,一旦到了毕业季的时候,宿舍里面纵然乱七八糟,他们也不管了,他们忙着放飞自我,忙着重新融入另外一个新的地。
现在,他也不能到外面去,就等着通知他去办手续呢。
他也不必要到外面去通知来的,很快杨大队本大概半个时就可能会过来通知他去办离职手续的,其实,范云看了看表,不过才20分钟左右,就有人事处的一个姑娘走过来通知他了:“范云,你跟我来吧,把你的衣服啊,帽子啊等等东西都带上,跟我去办手续吧。”
姑娘脸上一副公事公办的表。
本来也是,她和范云又不熟,她也没有必要问范云一个所以然,没有必要问范云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公家饭碗不想端了。
范云搂起上的那些东西,跟在姑娘的后面,一口气走到了人事处。
手续办得快。
无非就是退服装,退换卡,退工作证等等手续。
退完这些之后,人事处直接帮范云结算了工资,别,这一个月的工资还真不少,毕竟,还是有一些补偿的嘛,纵然他是自己辞职,按照他们部门的有关规定,该给的补偿也还是要给他的。
范云握着手里那一叠其实并不算厚的票子,突然之间也有了一种有钱饶感觉,不管怎么,这一叠票子有他两个月的工资那么多呢。
了了。
从此,自己和这个单位再也没有任何交集了。
也很难。
万一哪一范云混的落魄了,没有办法了,当起了无证贩到处打游击的话,不定他也会被城管队员抓到队里来的,到时候,还不知道队里面的那些人怎么地奚落他呢。
范云拎着蛇皮包,走出了城管队。
城管队门口的老头看到了他,在收发室里张了张嘴,大概是想问一下范云这是要去哪里,可是,他口中的范云两个字还没有喊出来呢,范云就已经走到队外面了。
范云假装没有看到他似的,再也不像平常,每次走到这个门口,有意无意的还跟他笑着一些家常话。
看门的老头一边摁着电话机,一边伸着脖子,看着范云拎着那只红色的大袋子走到了马路对面,他摇了摇头。
谁也不知道。
他摇头是几个意思。
范云自然更加不知道,范云连看都没有看他。
范云觉得自己此时应该快点离开这里,走得越快越好,免得碰见熟人被他们纠缠起来,问自己现在这是要到哪里。
麻烦。
懒得跟他们解释。
范云一口气走到了城管队对面的一个胡同子里。
这里比较安静,没有什么人。
不光是没有人,就连冬里面的过堂风都不愿意吹到这里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