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下去!本座自己安排,你不用过问了。回去好好想想,你对穆婉究竟是什么感情,若你真心,就要记得当初宋荷是怎么死的!她穆婉到底是你仇人还是什么人,这个不用本座提醒你!”
张定海眼里带着怒火,在他心中,除了仇恨,还有权力,其他都是虚的。
穆言也不敢再多说,任何时候,他都只有无能为力,包括宋荷的死,还有眼前穆婉的安危。
十几年相处下来,他自认为很了解穆婉,但是她心里没有他,占有她的身体,也占不了她的心。
国师府地牢内,还是阴暗潮湿得让人窒息。
昏暗中,有锁链的声音在叮当作响,还有一阵阵沉重的呼吸声。
穆婉被推推扯扯地拖进了地牢,被关在一个有人的牢房。
“哼,好好享受这里吧,想出去,就看你能耐了。”
穆婉怕极了,她从小就怕黑,这里又黑又臭,各种臭味混杂起来,刺鼻难闻,只一会她就感到头晕目眩。
此时,锁链动了一下,突然的响动吓到了她。
“谁?!”她警惕地躲到一旁,四周张望着。
只见微弱的光线里,看到一个手脚都被沉重锁链捆住的人。
他披头散发,上身光着,下半身仅仅披着一张破碎的烂布。
他垂着头,又脏又乱的头发吊在眼前,双手被锁链吊着,脚也只是仅仅踮着地,这样不得不被迫他自己用仅有的力气支撑着。
浑身布满了新的旧的伤痕,还有新鲜的血液流着,整个人看起来,废了一般。
“你……你是谁?”
穆婉试探性走近,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人。
不知道为何,她感到有一种熟悉感。因此,也生出了一股恐惧。
“嗯……”男子发出噫呜的闷声,嘴里好像被塞住了。
看到眼前一双女子的脚,穆亦可用尽力气缓慢抬头,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他使劲了力气错开脸,不想看眼前的人。
他怎么可以让婉婉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穆婉伸手,想要拿开他嘴里的脏布,却被他强烈的晃动甩开了手。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穆婉一边安抚他的情绪,一边再试着给他帮忙。
“是你……”拿在手里的脏布,倏地掉落在地,穆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里布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
穆亦可双眼通红,千言万语,无话可说。
俩人相对,无语凝咽。
“亦可,是谁害的你,谁把你关在这里的?啊……”穆婉撕心裂肺地痛苦,心口似乎有千斤重物压住,呼吸难受至极。
穆亦可摇了摇头,嘴巴动了动,没有发出一字一句。
他哑了,因为脖子上那根钉子,没入筋骨的钉子,刚好卡住了声带。
“亦可……穆亦可……我要怎么帮你,师姐要如何才能帮你……”穆婉此刻已经哭成泪人,眼泪鼻涕都肆意流淌在她绝色的脸上,她已经顾不得这些。
眼前的人,可是她最喜欢的师弟啊!
穆亦可颓废地再次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难过,他的心也跟着痛苦不堪,只是无法去表达。
“真是好一出苦情戏,师姐弟情深意重啊,本座都好生感动呢。”
张定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打破了俩人的“交流”。
“你放开他,你放了他啊~”穆婉使劲地摇晃着牢门,她好恨自己,不能杀了他。
“放了他?好说,本座让你进来,就是为了叙旧的,这叙完旧,事情就好办多了。”张定海脸上都是狞笑,他的阴谋诡计,正在这个夜晚悄悄地酝酿着。
“你放了他,我帮你拿洛河珏,我一定帮你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