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语棠笑笑就不理他了,抬脚上台阶,向殿门而去。
进到殿内,龙涎香香气缭绕,倒是没什么臭味。不过昔语棠含着药丸,并不知道。
无需细瞧,只略扫到的梁柱,帘幕,各式摆件盆景就知道这里住的绝对是个十足十的贵人了。
一路来到内殿床前,昔语棠终于看见了熟人。
徐大郎背对着她们坐在床前施针,行云太监则静立一旁默不作声。
悄声上前,站在徐大郎身后打量床上之人的情况。
看徐大郎拔出污血的颜色看,应该已经是最后阶段了。
按说徐大郎就算没有蛇颠角粉,以这套手法也应该能将人维持在病情不会加重的情况下才对。
短短两三天,不应该会这么严重啊。
思及此,眼光不由从床上移到了行云太监身上。
行云太监接收她的到她的目光,朝她柔柔一笑,昔语棠顿时一身鸡皮疙瘩,忙转开眼看回床上。
似乎感觉到身后有动静,徐大郎皱眉回头。
一看之下,顿时惊呼“你怎么在这?!”
“因为你不行呗。”昔语棠耸肩。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个人,以后由我接手了。”昔语棠指指床上,又指指自己。
“你凭什么?”他死死瞪着昔语棠,表情狰狞。
昔语棠看着他,表情怜悯。
青黛抢话道“就凭我家小姐比你厉害!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不清楚么,你又凭什么站在这里!”
“主子说话,有你个下人插嘴的份么?”徐大郎恼羞成怒,厉声呵斥。
“我家主子还病着,经不得吵嚷。”行云突然阴阴的插了一嘴。
小太监也立刻出声“这位昔大夫是陛下命咱家新请来的,既然徐大夫治不好,不如让还是让昔大夫试试吧。”
“我能治好的,公公,我能的!在给我一天时间,公公,您和陛下说说,再给草民一天时间,我一定可以将贵人治好的!”
咦,昔语棠将眼睛一眯。
听这意思徐大郎好像不知道床上躺着的就是皇上本人啊。
果然,智商这种东西,还是的靠衬托的。
和徐大郎一对比,她突然就觉得这一整天都不怎么转弯的脑子,现在简直清晰无比。
单说床上那人都脱得只剩一条裹裤了,一眼就能知道这是个男的,宫里怎么可能有别的男的呢,徐傻蛋。
昔语棠那边自我感觉良好,徐大郎这边一下扑到行云太监身边,一边说一边去抓他的衣袖。
行云太监抬手掩住口鼻,极厌恶的错开一步。
昔语棠挑眉瞪大了眼睛,这人有洁癖?
徐大郎不死心,自袖子里拿出一个钱袋,往行云太监手里塞。
“徐大夫这是做甚?陛下都发话了,咱家一个做奴才的,哪有置喙的份啊。”行云太监依旧错开一步,斜着眼睛看他。
这一串主子奴才的下来,徐大郎总算听明白问题出在那里。
就是他骂青黛“主子说话,有你个下人插嘴的份么?”
他又不是在说他们啊!这群阉人,心眼就是小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