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文远终于把一根又一根的银针全拨下来,而老人患者也不见有任何的异常,情况平稳的时候,所有在场的人都从凝神静气的状态下,放松了不少。
而患者的家属都眼中含光,对赵文远说:“真的谢谢你,你是这里最好的医生。”
赵文远面对着这样的夸奖,不禁捏了一把汗,他立刻解释说,他只是个卫生员,还不算是个医生。而这时,管东明看到这情形后,暗暗干咳了一声,对患者说,这次是卫生站的功劳,因此患者家属应该做一面锦旗,送到卫生站来。
患者家属中有一个年轻女人,她是老人的孙女,她即时对着管东明说:“你们卫生站派发出一些有问题的大枣,并且缺斤少两,让我爷爷吃过以后,肝病发作,你们还需要锦旗?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面对着这样的抱怨声音,管东明无地自容,而他心里担忧的是,何秀媚这个县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在听到患者家属有这样的抱怨声音后,会对这事进行彻查。
他灰溜着脸,不敢面对这些患者家属,只是把宠大的身躯挡在何秀媚前面,不想让何秀媚看见。
可是,何秀媚似乎看出什么来了,她立刻对着赵文远问:“文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卫生站有什么过失,致使患者他们有如此的埋怨,到底发生什么了?”
这一刻,赵文远发现,站长管东明正使劲地往他这边递眼色,用眼神不断示意,仿佛在对他说,千万不要把那个事情说出来,否则的话,他在这卫生站不能混得长,毕竟管东明是站长,是他的上级领导,他如果得罪了领导,那是没有前途可言的。
赵文远却心里想着,他已经向管东明不止一次的提意见,让管东明这个站长对卫生站的一些做法进行改变,可管东明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听他建议,现在弄出这么一单医患事件,还差点死了人,他心里激愤,只想把一直以来埋藏心中的怨气渲泄出来。
他对着何秀媚说:“何院长,咱们卫生站之前一直有派发红枣给村里的肝病患者,可这些时间以来,派出去的红枣确实有问题,我已经向站长提意见了,可他并不采纳我的意见,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把村里肝病患者的安危当一回事。”
面对着赵文远这样的指证,管东明心里大怒,可他却无可奈何,深知如果在这个时候辩解,或许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他立刻压低声音,在赵文远的耳边轻声音说:“赵文远同志,事情真是这样的吗?你想清楚一点再说,好吗?如果你说好话,我保证你前途光明,加工资升职的事,包在我身上,如果你不识时务,这后果很严重啊。”
赵文远想到他刚进入卫生站实习的那两天,管东明把他当成狗一样,叫他一天到晚就搞清洁,清粪沟。而现在,管东明显然预料到这次出事,站长的位置不保了,因此就对他进行威逼利诱,他对管东明这样的人充满着鄙夷与蔑视,觉得这种人真不应该留在站长的位置上。
最终,赵文远对何秀媚说:“事情就如我刚才所说的那样,我并没有半句假话。希望何院长能开个清楚,好给咱们山南村村民一个交待。”
说完后,赵文远就正气凛然地望着管东明,让管东明不禁心虚,没敢再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