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你带的干粮给我一点。”
......
天元四年,七月初八,赵国江州安石村,天晴。
田埂上走过一群动物,一只是鸡,另一只也是鸡,下一只还是鸡......
零零散散散开的数只鸡晃动着肥硕的身躯,漫步在这希望的田野上,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虽然已经到了秋天,但田间还有不少苟活着的虫子,不时扑棱着肥翅膀走上几步,嘴巴在地上一啄。
鸡们不时抬头看看天,想起隔壁圈里的猪,因为猪瘟死伤无数却又身价暴涨,可这对于猪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唯一一头幸存的猪还没高兴,便被拖出去宰了,哪里像她们一样,只要偶尔下一个蛋,就绝对不会惹来杀身之祸。
田里的麦芽在他们眼中就像韭菜,一茬又一茬,不断被砍头,生长,再砍头再生长,虽然倔强地一直活了下来,但在鸡眼中,也是可以随时啄食的对象。
想到这里,鸡儿们的心中或许还会产生一丝优越,或许,再也没有比做鸡更好的生存方式了。
一只显得格格不入的母鸡,漫步在鸡群边缘,走着走着,忽然菊花一紧,心中猛地一跳。
惊喜就像这种感觉,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次拉出来的,究竟是蛋还是屎。
她陷入了两难的境界,昨日刚下完一枚蛋,要是今日再下,是会被同伴排挤的:别人都是两天一枚,凭什么你一天一枚,你这是表现给谁看呢?
就在母鸡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拉的时候,不远处的地面上,一小块面饼静静地躺在那儿,母鸡眼中陡然射出一丝精光,急忙跑过去,探头啄入口中。
前面不远处,又出现了一块较大的面饼,母鸡刚要跑过去,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鸡叫。
咕咕咕。
母鸡身形一顿,调转方向,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慢悠悠地晃到别的地方去了。
过了片刻,母鸡折而复返,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四周,发现这次并没有同伴注意到她之后,心中大喜,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摇摇晃晃地踱步到面饼前,见四周无人,嘴巴迅速一啄。
前方,又出现了一块更大的面饼。
此时,母鸡早已不在意菊花传来的阵阵感觉,迈着失足的步伐在做鸡失身的道路上沿着面饼一路狂奔。
......
后山的山泉旁,林榛哼着小曲儿,熟练的处理着手中的鸡,只是他有些好奇,为什么这只母鸡在被抓住的时候,竟然还下了一个蛋。
村民下地干活时,早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不仅带了干粮,简单的烹饪工具也都齐全。
他熟练地在山泉边杀鸡拔毛,掏洗内脏,小狗和小小搬来几块石头,在不远处架起了简单的灶台,支上一口小铁锅。
这么多天下来,林榛还真没怎么吃过鸡,二狗家的鸡该卖的卖,该吃的吃,早就被霍霍完了,新养的那群小鸡还只是个孩子,实在没法下手,这次要好好感谢吴家。
锅中渐渐升起热气,林榛采来数朵蘑菇,和鸡一起丢入锅中,老老实实地和两位孩子一起守在一旁。
“先生,祝姑娘给你送饭来了!”
没过一会,从山上砍木头归来的二狗带着祝初瑶走了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脸上带着浓浓的疑惑,他指着不断冒着白气的锅问道:“你们在煮什么,哪来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