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岚细细端详了几眼,不由得微微蹙眉,“老师,此画技法幼稚粗浅,看得出画者的基本功并不到家,虽然立意是很特别,但是难免有投机取巧之嫌。”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丘老夫子皆是一怔,就连如婳也不由得抬头远远盯向他,这个叶晓岚,果然是个耿直到让人发指的角色。
少年哈哈一笑,倒是饶有兴致的反问道:“那依叶先生所见,此画如此不堪,那将此画评为一甲的我们,岂不是有眼无珠?”
叶晓岚情急之下,刚要开口争辩这不是自己本意,只听丘老夫子沉吟道:“自古命题绘画先立意,新颖巧妙得第一,技法可以练习提升,但打破常规放大格局更难能可贵,晓岚你说呢?”
叶晓岚默默点头说道:“老师所言极是,是学生迂腐了。”
出了学堂的门,如婳和霍依依正并肩走着,“如婳,你作的画能被夫子称赞,实在是太厉害了。”霍依依见如婳一副若有所思不言不语的样子,故意开口称赞她道。
“谢谢。”如婳笑了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霍依依正想问她今日这是怎么了,跟罗家那两兄妹到底闹了什么别扭,忽听得背后有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向她们这边传来。
清幽的山林中,哒哒的马蹄声十分引人注意,在路上行走的人都忍不住停驻脚步,向声音的来源处投去诧异的目光。
那是一匹枣红色鬃毛油亮的高大骏马,马儿体态健硕身形优雅,一看就不是凡品,但更令人耀目的却是那马背上的人。
霍依依扯了扯如婳的袖子,强压着心头的兴奋,低声道:“如婳,是那位宣公子哎,呀!他向我们这边过来了!”
霍依依完全沉浸在少女的娇羞痴态之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马上的英俊少年,小脸瞬间羞的红扑扑。
如婳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暗自叹了口气,她拉起霍依依就要继续走,却听少年喊住了她,“喂,本公子刚才可是站在你这边,也不见你谢谢我?”
如婳脚步一顿,转身看向那马上的少年,只见他还是带着一贯顽劣的笑容,手里把玩着马鞭,一副懒洋洋的纨绔模样。
如婳微微皱了皱眉,冷冷道:“首先,我有名有姓,不叫喂;再者,是丘老夫子慧眼识人力排众议选我作画组一甲,要谢也是谢他老人家。至于你,我不知有何可谢。”
这少年虽说美貌非凡有天人之姿,但如婳毕竟前世身死之时比他年长了好几岁,再加上洞悉了凉薄世事,所以她并没有像霍依依韦嫣之流那么轻易的就被这漂亮皮相而迷惑到无可自拔。她反而觉得,这少年仗着老天赏给自己的这张脸,故意撩拨看人出丑,以行轻佻之事为乐,实在是恶劣的很。
见如婳要走,少年轻夹了两下马腹,枣红骏马慢悠悠的向前踱了两步,挡在如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