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韩戎来说,没能上战场杀敌,没能好好的习武,这是一件让他很遗憾的事情,虽然现在的生活已经足够好了,也实现了他的理想和抱负,但是作为世代习武参军的韩家来说,没能上过战场,使自己一身的好功夫,着实是一件十分遗憾的事情。
不过,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是一件遗憾,这份情绪终止在这里的就好了。
不可以将这种愿望寄托在和安公主的身上,这是仙蕙公主绝对不会允许的事情。
战场之上,刀枪无眼,和安公主在那里根本就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便是在这誉京城之中还要提防各个地方的明枪暗箭,害怕自身难保,更何况是千里之外,保护不到的地方。
“你想都不要想,最好飞倾这辈子都不要踏出誉京,天下局势未稳,你我的公主府很有可能就会是被先拿来开刀的那一个!”仙蕙公主提醒到。
韩戎叹了口气,说道:“这些我都知道。”
说到底,所有人做的不过都是困兽之斗。
无论怎么样都挣脱不开这天下的囚笼。
和安公主离开了仙蕙公主的院子之后,在公主府之中闲晃,最后晃来晃去,还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之中。
风意和方大人都在院子的门口等着她,风意手中的油纸包已经不见了,两个人说说笑笑,一副很融洽的样子,方大人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风意的身上,连和安公主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附近,都不知道。
和安公主撇撇嘴,走过去,“你们两个站在门口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风意见到和安公主回来,眼睛亮亮的,上前迎了过去,“公主你回来了,这不是怕公主路过院子不肯进来吗,所以只能在门口守着,奴婢吩咐小厨房做了许多的好吃的,不过现在还没有做好送来,不如公主进来洗漱一下,一会就有很多好吃的了。”
听到有美食安慰,和安公主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许多,“还是你了解本公主。”
说完,大步向院子之中迈进去。
后面跟着风意,再后边便是方合方大人。
谢泽来楚家做客,被发现和楚月柔私下见面的事情,他也并没有急着回去,无论是谢家的人没有离开,还是因为被拒绝谢泽的心情不太好,谢泽这个时候都没有收拾收拾离开的准备。
他在楚月柔离开之后,也没有直接回到席面上,而是在那边附近闲晃。
大约是觉得无聊吧。
想见到的楚月柔现在已经见过了,虽然他的问题,并没有得到什么答案,最终两个人还被楚天袭抓包,这个时候回到席面上也是尴尬。
谢家的人也还没有到撤离的时候,他这个时候离开并不合适。
闲来无事,只能是闲逛了。
前面有人影晃了过去,谢泽也没有太过于在意,但是面前有什么东西滚了过来,正好就滚落在谢泽的脚下,正是一把竹色的脆笛,上面还系着一串细小的铜铃,做工精细,心思巧妙,想必是这件脆笛的主人,喜爱至极,用了许多的心思。
显然是刚刚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匆忙间,遗落下来的。
谢泽将脆笛捡起,脆笛在手中转了一个圈,他往前走过去,前面的树后阴影下躲着的人慌乱了身形。
看身形,是一个娇小的女子,想必是前来楚家做客的客人。
见到谢泽还要继续往前走,那女子忙说道:“你,你别再往前了。”
谢泽应声停下,说道:“姑娘,这把脆笛可否是姑娘之物?”
树影后面的人影颤颤,似乎要在阴影之中走出,但是那人还是身处阴影之中,半步距离,并不足够能让谢泽见到她的模样,她说:“是我的东西,公子……可不可以将它还给我?”
“还给你吗?自然是可以的。”谢泽难得有了一丝兴趣,这脆笛不是什么常见的乐器,跟一般的笛子并不一样,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竟会是随身携带。
谢泽往前又迈了几步,离着那个姑娘又近了一些,但那个姑娘仿若受惊了一般,刚刚好不容易向前迈了半步,如今是又全都给退了回去。
“你一直躲着,这脆笛,你可是就要拿不到了。”谢泽将手中的脆笛一收,作势就要离开。
“慢着!”难得这姑娘声音急切,音量还大了些,拦下了谢泽的脚步。
谢泽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脆笛,想不到,这么一把笛子,对这个姑娘如此重要,那不知道这把脆笛,可不可以将树后阴影之中的娇柔的女子,给引出来。
那姑娘踌躇着,在阴影之中犹豫了半天,也明白自己在这里始终躲着也不是办法,况且,眼前的这个人并没有想放过她的意思。
“怎么,想必这也是姑娘的贵重之物,就真的不要了?”谢泽说道。
“不。”那姑娘声音微弱,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从阴影之中走出来,“这东西不是什么什么贵重之物,公子莫要误会了,就算是拿到手也没有什么用处。”
谢泽身边的姑娘,一个个都是奔放的很,包括楚月柔私下里与他纵情在欢乐之中,百无禁忌,他们两个之间很多事情都尝试过。
世家大族之中的小姐们,各个看似贤良淑德,温婉大方,但是像他们这种盘根错杂的家族之中生长出来的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单纯无害之人,也没有内敛清纯之人。
连一个男人的接触都如此的恐惧,实在是跟他平日所见的女子,不太一样。
那姑娘从树后的阴影之中走出,身着一身素白的衣衫,外面裹着一件淡蓝色的斗篷,这身打扮,倒像是入了冬季的时候,谢泽不禁想到,若是真的入了冬,这个姑娘会穿什么。
在她完全走到谢泽的面前,谢泽才算是完完全全看清楚了这个一直躲在阴暗之中不敢与他接触的姑娘,肤色白皙如玉,青丝乌黑如墨,眉目清秀,唇若樱红,比起那些誉京城中的莺莺燕燕,却是另外的一番滋味。
“敢问姑娘芳名?”谢泽将那脆笛拿在手中,没有要把脆笛还给这个姑娘的意思。
她忍住想要往后退的冲动,说道:“刘芷惠,你……”
看到面前的这个人,她就说不出话来,想要回自己的脆笛,但是她就是开不了这个口,她刘芷惠本身就不擅长这些事情,不擅长跟人说话,更加不擅长跟男子对话。
“我,我怎么了?”谢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