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笑宇感觉有异，回头来看向船夫。
“船夫大哥，不是不去秣陵城去豫州府吗，怎么一直往下走，不去对岸？”
“到前面有点事，在下的船，并不是专为载你而来的。”
船夫发出怪笑，神情显得很暧昧，口气也发生了变化，自称在下，那是出道混的人才这么自称。
前面出现一处断崖，河水湍急，在此回旋，浪涛拍着崖石，发出轰鸣声，甚是险恶。
“哦，在下多言了。”
顾笑宇心存疑惑，不过还是不再说什么了。
“少说话活得长久些，祸从口出，这可是金玉良言。”
船夫哈哈大笑，表情变得怪异起来，与先前的气势完全不同。
过了断崖，前面又是一片芦苇荡，水势一缓，船夫放开了摇橹，船速立减，顺流漂着，顾笑宇感到不对，回头看时。
那船夫正掀起一块舱板，取出一把单刀，提在手上，看到顾笑宇回头看向自己，大笑起来。
“小子，还挺机警的，不过在水上，饶你再厉害，也得喝我的洗脚水。”
“你……”
“自己脱衣服，全部脱光，衣物可是能卖钱，老子不想浪费。”
“你已经拿了银子，还要谋财害命？”
顾笑宇到这个世上，没有与外界这些三山五岳的好汉打过交道，根本不明白，这些家伙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杀人。
“我水中狸，专在这一带河面上做没本钱的买卖，你说我该不该谋财害命？。”
船夫大笑着，右手提刀，左手向前伸，冲着顾笑宇走了过来。
“没本钱的买卖，那就是强盗了。”
顾笑宇没有想到，这才离开了虎穴，又碰上了豺狼，那杜大公子不讲理，但是还是占着理说事。
这个什么水中狸就是个水里的强盗，完全不用讲理，只会杀人越货。
“不是告诉你，这乱石滩水贼多的很，上游那个水庄，有生意做就是商人，没生意做就是水匪。
这下游五里之外，也有个水寨，也集聚了不少好汉，也就是水匪。”
“你也是他们一伙的？”
顾笑宇见对方靠近，站起身来。
“你这小后生好不懂事，太爷我是独来独往，怎么，你站起来做什么，还想反抗？”
水中狸记得顾笑宇先前说过在秣陵城跟人修炼，见他站立的姿势，知道他是想要和掰掰手腕。
“好死不如赖活着，谁愿意乖乖等死，你载我过河，我去豫州府，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这笔过节就算揭过去，不然就算我死了，也会有人找你算账。”
顾笑宇哼了一声，回应道，他还试图说服对方，或者吓唬吓唬对方。
“你这小后生好不晓事，看你打扮，穿着粗布烂衫，身上却带着大量银钱，非奸即盗，肯定是在哪里犯了事跑路。
杀了你，不会有人来找我麻烦的，听清了，现在给你两条路走，第一条路是自己脱光了，往水里一跳，第二条路是太爷给你一刀。
放心，我的刀很利，痛一下就没事了，或许一点感觉都没有，两条路，你选哪一条？”
“我……我两条路都……都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