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最是担忧这二位的安全,他不得不亲自跟着。
程修没说过,可苏枳还是能想得到,那死去的八个校尉里,除了程修最可惜的人,定是还有他最不想见到的。
所以如今的程修都自在了许多,只是默默的站在那,就能让人感觉到他的自由。
当夜里悦儿被拎起来,直接扔到苏枳床上时,此时的程修竟然让人觉得暴发了恶做剧的幼稚。
悦儿踹了苏枳一脚,苏枳则是一手把人圈进怀里:“既来之,则安之。”
“安你个头,程修疯了吗?”悦儿挣不过就气呼呼的瞪着苏枳。
“再不睡,我会做出比他还疯的事。”苏枳的嗓音带着愉悦的沙哑,眼神在幽暗的夜色中并看不清,其实他也看不清怀里的人。
夜里客栈失了火,苏枳抱着悦儿冲出去时,程修在指挥灭火。其实火势刚起苏枳就醒了,只不过前后门都被泼过火油,救是救不住的。
清晨官府便来了人,左右邻里都中了毒,抬出来时连正在吃奶的孩子都没能幸免。
锦衣卫一个也没损失,因为他们入口的食物和饮水都会严格检查,不出所料,这一带的水井有五户都被下了毒,这毒量也是不轻。
悦儿紧张的问苏枳:“我们昨天在外面吃的东西没问题吗?”
苏枳握紧她的手:“老婆婆有两个桶里都有汤,知道我为什么要少的那一桶了吗?”
“剩下的汤,她会给家里人喝的,我去找程修。”悦儿说着就要跑,却被苏枳一把拖回来:“她的家人不会喝的,况且老毒鬼也没有家里人。”
“什么老毒鬼?”悦儿问出口也明白过来,不由得看向昨日老婆婆摆摊的地方:“那么慈祥的婆婆竟然……”
苏枳点了点头,跟转身看向他的程修对视一眼,很抱歉的点了下头。程修摇头苦笑,他又怎么能怪苏枳没说,他甚至连什么老毒鬼都不知道。
苏枳温声跟悦儿说着老毒鬼,那个慈祥的婆婆年轻时是个绝色之人。本修医道,却因一人而入了毒路,从此她便再也没回过头。
她的毒术出神入化,同时,她的医术也入化境。
她若本意想毒死谁,没人躲得过。
官府的人并不敢跟程修说什么,收拾好现场来问程修,要不要住到不远处的卫所或者县城的官衙里。
程修谢绝了他的好意,也许对他们来说,那两个地方其实更危险。他从来时就知道,这会是一趟苦差,如今的状况也没超出他的预料,但真的身处其中,他做不到完全平静,起码内心。
修整后程修果断决定上路,不能再耽搁下去。
之后锦衣卫有落单出去的,也都遇到过危险,然而却没有伤亡。这让程修觉得,之前死的八个人并不是武力不行,而很有可能是出了内奸。
这一路对苏枳跟悦儿来说,既苦又甜,还有许多担忧。夜深时,悦儿总被程修拎到苏枳身边,不管是住在客栈、驿馆还是在野外扎营。
悦儿只能无力的怒视着程修,可人家根本连看都没看过她一眼。
苏枳就是把人接过去,然后就开始安抚炸毛的小宠。悦儿每天晚上都要踹苏枳两脚,他就会由她出了气,然后把腿给按下去,人抱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哄睡:“乖,是为了你的安全才放在我身边的,别闹了,快睡,不然白日里又没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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