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厉严辞先注意到了厉父,“爸?”
楚幽闻言猛地看来,然后赶忙起身,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叫出那个字,她不确定再经历了这些事情后,厉父还愿不愿意承认她。
“怎么,才离开半年,连你爸
也不认了?”厉父瞪着楚幽,老人的眼眶却有些泛红,语气也是慈爱的。
楚幽鼻子一酸,没绷住:“爸……”
“哎。”厉父应了一声,连连点头,此刻他一直强撑的威严外壳一点点碎裂,露出一个老者该有的样子,他期待阖家欢乐,期待儿子健健康康,“好,好啊,团聚了就好。”
就连楚司涵都有些动容。
再后来,厉父见到了泡泡,老人终于没忍住,一边哭一边笑,抱着孩子念叨了许久。
等厉严辞出院已经是四个月后,外界一切关于厉家的传闻早已风平浪静,他们只知道,那个站于神域的男人,已经离开了。
厉严辞陪着厉父说了会儿话,他们父子俩已经很久没好好交谈过了,所以一问一答间都是小心而谨慎,最后考虑到厉父旅途劳顿,众人劝他先回去休息,地点不在酒店,而是楚司涵特意安排好的别墅,一应俱全,厉父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个温润稳重的男人。
于是楚幽干脆在厉严辞经常活动的几个房间铺了厚厚的毛毯,穿着拖鞋踩上去鞋底都不带脏的那种。
与此同时,国外知名企业et进军国内,以势不可挡之势在大陆的金融链上撕开了一道口子,熟练的像是经常这么干,各大财经板块近乎于屠版式的报道,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查清幕后的老板是谁。
楚司涵只是笑:“你以为那是谁?”
厉严辞靠在门口,心软的一塌糊涂。
而此刻,将国内商界搅得一滩浑水的罪魁祸首正躺在藤椅上昏昏欲睡,鼻尖是骨头汤的味道,孩子的“咿呀”声响起,厉严辞指尖一动,立刻惊醒。
楚司涵观察了一段时间,看厉严辞安静在家休养,真有吃软饭的架势。
曾经驰骋商界,留下无数传奇,睥睨众生的男人,这样的人就算退下来,也绝不会是池中之物。
“暖和也不行。”楚幽态度强硬,“你去给我穿拖鞋,上次那个老中医说了,有些寒气不是说你感觉不到就不存在,这一年修养很关键,别让我担心。”
虽然在医院好好调理了快半年,但厉严辞还是瘦,深秋的天气,手更是冷冰冰的。
没办法,厉先生只得老老实实回去穿拖鞋。
之前公寓没铺毛毯,加上滨城气候湿润,厉严辞住了没几天就感冒了,楚幽拽着人去看医生,说是寒气入体。
“你不管管?”裴宴提醒。
快入冬的时候,厉父离开了滨城,厉昭那边他放心不下,得亲自去看看,临走前特意叮嘱厉严辞跟楚幽,过年回去。
“没事,很暖和。”厉严辞有些无奈。
楚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忽然转身,她先是笑了笑,然后秀眉一拧,“厉严辞!你又不穿拖鞋!”
那是厉严辞。
他随便披了一件衣服就往婴儿室走,楚幽却比他更快,女人背对着厉严辞,低低哄着孩子:“乖~也没尿,是不是饿了?稍等啊,等妈妈做好晚饭再喂你,声音小点儿,不要吵醒爸爸。”
楚幽有点儿积蓄,再加上楚司涵时不时打到她卡里的钱,于是她在市区买了个上下两层的复合公寓,每层两百平米,一家三口住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