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纯见终于堵上了袁薇的嘴,松了口气。
“纪纯啊,我觉得那个临时医生不怎么靠谱,你可一定要盯着点儿。”妇人接道:“可不能让她骗了臣深。”
不靠谱?人家是et的总裁夫人,厉氏跟纪家不相上下,人能图什么?纪纯在心里嘲讽完,面上答应:“您放心。”
纪家别墅,楚幽跟厉严辞通了个电话,男人似乎很忙,匆匆说了两句就挂了。
她拿上针灸包跟配好的熏香,去了纪臣深的房间。
男人坐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文字非常复杂的书,楚幽瞄了一眼,不认识。
“我点香,你如果觉得不舒服,就跟我说。”楚幽开口。
纪臣深放下书躺好,“嗯。”
熏香点燃,几分钟后,纪臣深微微蹙眉,额前一阵密密麻麻的汗,楚幽见状沉下脸,慢慢的,纪臣深抓住床单,扯的骨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楚幽于心不忍:“我先熄了。”
“不用。”纪臣深哑声:“我还能撑。”
楚幽心知,纪臣深面临的情况是最严重的,她的母亲不仅用调香术破坏了他的心理防线,还下了毒,楚幽今天备好的熏香有试毒的作用,纪臣深如果没有反应那还好,偏偏难受成这样。
忽的,纪臣深睁开眼睛,他深蓝色的瞳孔搅成一团,从楚幽这个角度看去,在灯光的映衬下竟然显出深黑色,男人剧烈的痉|挛了两下,从嗓子眼挤出一丝压抑不住的低吟,楚幽惊觉不对,立刻冲上去熄了香。
但纪臣深已然难受极了,他蓦然翻身,冲着地板喷出一口猩红。
碰巧纪纯进来,青年愣了一下,随即急红了眼眶,看着又要掏枪:“你都做了什么?!”
“纪纯!”纪臣深吐干净血,冷声道:“不关她的事儿!”
“先生!”纪纯扶起纪臣深,纪臣深顺势靠在他的肩上。
楚幽没吭声,走近看了看血的颜色,黑色,明显不正常。
“那个人挺狠的。”知道纪臣深不愿意提及“妈妈”或者“母亲”的字眼,楚幽就用“那个人”代替:“是渗入骨血的毒,不然你也不至于每年转秋入冬时虚弱成这样。”
纪臣深下巴处全是血,任由纪纯给他擦干净,男人微阖着眼,问楚幽:“能治吗?”
“我尽全力。”楚幽轻声。
纪臣深笑了一下:“厉夫人,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如果要在这个时候杀我,我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纪纯蓦然看过来。
“省点儿力气吧。”楚幽没好气:“都难受成这样了,还有心情打趣我?”
纪臣深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从他房间出来,纪纯又有抽抽搭搭的趋势,楚幽立刻道:“你敢哭我就不治了!”
纪纯哽咽:“那我不哭,你好好治。”
楚幽神色凝重,转头扎进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