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璧姿态慵懒,有些不耐烦,她对晋安帝的兴致还没有对景慕的高,她自己也是很无奈啊。
景慕则笑得妍媚,“好在今日有准备,这可比我预想的还要快。”他对君璧微微颔首,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穿过珠帘,躲到了偏室的一道屏风后,隐没了身影。
君璧悠悠起身,放双生子进来,又让云蔓拿起笔,“云蔓你通些文墨,皇上若问起,便说是你画的。”
晋安帝是私下过来的,他对于昨日那一眼耿耿于怀,越放不下越会想起,但又不愿让苏倩雪知道。
君璧又窝到了舒服的软榻之上,双目微阖,并没有准备起身去迎接晋安帝,刚刚景慕作画之时她就已经有些昏昏欲睡,此时也懒得装乖讨好。晋安帝既然不喜她,她做再多也是自讨没趣,倒不如让他误会到底,反而留个更加深刻的印象。
晋安帝见君璧又没来接驾,本来就郁闷的心情,更是腾起一团莫名火。他狠狠踢开了门,只是走进之后看到屋里的场景,瞬间愣住,愤怒的指责刚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跟在晋安帝身后桂福,机灵地为他掩上了房门。
美人在榻,海棠春睡。情丝三千,散落在侧颜。颈背上绘一朵牡丹花后—魏紫,绚烂怒放,热情艳丽。
美人如斯,绿鬓朱颜,黛眉轻描,红唇娇艳。听到巨大声响,君璧明眸抬起,宛若秋水般的盈盈目光,欲诉还休,“原来是皇上来了,臣妾不曾迎驾,请皇上恕罪。”
君璧虽然如此说,但却没有半点要起身的意思。一旁的双生子闻言,也娇笑出声,嗓音婉转清脆,如黄莺歌唱。
晋安帝这才注意到她的身旁还站着两个容貌一模一样的小美人,皆是柳眉星目,面若芙蓉。
晋安帝声音微微沙哑,“皇后,你这是作何?”莫非她以为自己是个色欲熏心的昏庸皇帝吗?他不禁在心里唾骂着君璧的不知检点,不过却管不着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君璧终于从软榻上起身,长发隐隐遮住了颈背上妖娆艳美的魏紫。她朱唇勾起,说不出的撩人心魂,美目轻瞥,给云蔓和烟柳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皇上既然来了,没眼力见的,还不赶紧上前好好伺候。”
君璧并没有回答晋安帝的问题,因为根本就没有必要,他既然来了,只能证明他从看到君璧的那一眼开始,就已经输得彻底。
双生子自然听得懂君璧的言外之意,按捺住内心的欢喜雀跃,平静地躬身应是。
晋安帝看着神色安然的君璧,还待发火,“皇后!你……”却被迎上去的双生子笑容满面地劝住。
君璧瞟了一眼被云蔓和烟柳环绕的晋安帝,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香炉中依旧袅袅散发着如兰似麝的馨香,君璧拿锦帕掩住口鼻,悄悄转到了屏风之后,她秀眉蹙起,问道:“你这香是不是下得太重了?”
景慕正侧身观察着外头的情形,双生子与晋安帝凑得极近,云蔓正在帮他揉捏后背,烟柳则在按压他的双腿。
“这本来是给你准备的,你这回不打算自己去吗?”景慕眉梢挑起,疑惑询问。
原本按照计划,邀宠的本应该是君璧,否则景慕也不会自己出马,为她特意营造气氛。美人为纸,泼墨成画,怎能不引人上前观摩?不过她虚晃一招,却把晋安帝推给了那对双生子。虽然对于他来说,差别也不算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