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璧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握着她的手,将清水递到她的唇边。
姑娘艰难地吞咽下水,良久,才稍侧过头,望着君璧说道:“或许你听不到,可我还是要谢谢你。”她的声音微弱,带着沙哑和颤抖。
君璧定定地凝视着她,仿佛在告诉她,自己是可以听到的。
“虽然你不会说话,可你能陪在我身边,我就感觉不那么孤单了。”姑娘扯了扯嘴角,却牵动了脸上的伤痕,只露出一个苦笑。她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这是妈妈留给我的……如果有一天你能够出去,带它走好吗?”
那根项链只是用绳子简单地编织而成,旧旧的有些发灰,中间悬吊着一个小小的毫不起眼的银饰。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它才没有被人抢走。
君璧觉得鼻尖酸涩,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妈妈说,它可以带走灵魂……”姑娘又摸了摸项链,将它放到了君璧的手里,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刹那间闪现出奇异的光彩,就像瞬间绽放的烟花,惊鸿一现,终成绝响。
下一刻,这短暂的时光就被打破了。房门被推开,费恩带着一个光头男人走了进来,在君璧看来,他们就像是宣判死亡的恶魔。
费恩对于君璧留在这里的行为十分不满,他上前一步,一把扯过君璧的胳膊,捂住她的嘴,不容她反抗地将她拖了出去。
君璧拼命挣扎,可她瘦弱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撼动费恩分毫。她眼睁睁看着金发姑娘将被榨取最后的价值,看着惨剧在她面前发生,她没有任何办法,那种无力感就像是重锤在碾压着她的心。
君璧被费恩拖出去后,直接把她带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这里是她第一次见到费恩的房间。费恩推了她一把,她就踉踉跄跄地跌倒在地,眼前阵阵发黑。
这里不只君璧一个人,还有两个昨天刚被买来的女孩,皆是战战兢兢地蜷缩着身子。
君璧微微抬头,透过蓬乱的头发向高高上坐的人看去。平心而论,这个男人比起那些狰狞魁梧的“客人们”,算得上养眼许多。高鼻深目,一头褐色短发,精致地梳在脑后。
此时那个男人,也正在打量着君璧,“就是她?”他的眼神有些难以形容,掺杂了难以置信和些许的失望,“这可真是……”
男人话虽然没有说完,君璧却听得懂他的弦外之音。她默默地低着头,暗中思量着他的目的。
费恩上前一步,用力地扯着君璧的头发,迫使她露出那张脏兮兮的小脸,“您知道的,她还是有些用处的。”
君璧一时间有些猜不透男人的想法,看男人对着她颇为嫌弃的神情,想必与“客人们”来此的目的不同,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男人勉为其难应下,命人将君璧她们三人拉扯起来,推搡着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