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在京城无权无势,一个孤女被逐出家门,这可如何生存。
酥柔看了眼已经收拾妥当的院落,生活了几年,才发现竟是半点不舍都没有。
“姑娘可否告诉小公子一声?”池明扬还在书院,今日事情太急,都不曾知会他一声。
“派人去书院守着。”孩子还小,只怕由旁人告诉他,要惊慌失措了。
话音刚落,哐当一声巨响。
院门便被人从外撞烂,剩个门框在那哐当哐当响着。
“还真是半刻都等不了呢。”池锦龄冷笑。
池老爷一见她那张脸,就仿佛见到了亡妻,心中越发不满。
好像他亏欠了亡妻一般,他辛苦为池家,真是自私的女人!
“池锦龄,今日你跪在地上认错,我便还认你这个女儿!”池老爷眼神狠狠的看着她。
“从此以后,朱氏便是你亲母亲,再不可提曾经那些往事!好好在府中待嫁,将来为父还是你的依靠!”池老爷高高在上施舍的语气。
“老爷当真不知黎家是什么人?黎家几任主母都死状凄惨,老爷当真要二姑娘嫁?”酥柔气不过,问了一句。
“你是什么东西,敢如此跟我说话!”池老爷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那几人都是没福气的,若是没犯错,如何会丢了性命?你嫁过去,若是好好孝顺公婆,事事听相公的,如何会犯错?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母亲当初若是做到了,便不会丢了性命了!”
池锦龄脸瞬间便垮了下来。
“你信不信,你再提我娘一句,我立马捶爆你的狗头!”池锦龄凝声,看着池老爷的眼中冷的骇人。仿佛山中未经驯化的狼崽子一般。
池老爷在那双眸子下,唬的退了一步。
“池氏族女,一不敬父,二不孝母。行事肆意乖张,不知礼不知羞,为池家蒙羞。顽固不化,冥顽不灵,屡教不改,今日,将,池家锦龄,逐出家门!”
池老爷重重的在族谱上一划,一道黑色痕迹将那名字抹去。
池锦龄心尖尖微痛,大概是原主残存的意志吧。
池锦龄眼神冰冷的环视周围,池家人面上没有丝毫不舍,甚至有种掩饰不住的喜悦。
也不怪原身总觉得格格不入了,这些人,从未将她当做一家人。只是个累赘罢了。
“先说好,既然要逐出家门。那便立好字据,将来,各不相干,荣辱与对方无干!”池锦龄沉声道。
鱼香满脸急切,这,这父母与子女斩不断的血缘,这要是真立了字据,以后姑娘在外可怎么行事!
半点依靠都无,女子孤身一人,实在难以生存啊!
朱氏几乎要笑出了声。
正好啊正好啊。
她就怕这丫头,将来见着袅袅进了宫,在外扯着袅袅嫡亲妹子的名头行事。
既然自己堵住了所有出路,那便怪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