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青紫头胀脸地跑过来,神色紧张,压低嗓音直埋怨:“早时爷才从你房里离开,现又寻来做甚?被老爷晓得受苦的可是我.......”
萧鸢打断他的话,正色道:“你去禀明柳少爷,我在东偏门等他,若是不来,我就把他同程家少年的事讲给你家老爷听,忤着作甚,还不急去急回!”
霖青看她阴沉面不似在玩笑,暗道糟糕,连忙一溜烟报信去了。
东偏门旁有个剃头摊子,年轻伙计正给个老爷刮髯须,下巴涂满雪白刨花沫,从耳根刮到下巴尖时,就听得一声拉闩,门开半扇,柳孟梅眼底发青,怒冲冲走到萧鸢面前,冷笑道:“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枉我对你的这番信任。”
萧鸢一把抓住他的胳臂:“滽哥儿被抓进庆喜楼当小倌,你随我一道去救他。”
柳孟梅怔了怔:“滽哥儿不是考童试去了麽?!怎会抓进庆喜楼?”
萧鸢便把吴秀宝的话三言两语讲罢,再接着说:“我晓得你在困觉,没得天大事儿一概不应。我也寻不着还有谁能相帮,才无奈说那些话儿,实非本心。闲言碎语少叙,好处待滽哥儿救出再允你就是!”
柳孟梅定定看她,摇头道:“你呀不晓真懂还是假装,这世间非甚麽都是要好处的!”
他回首吩咐霖青速备马车,伸起懒腰打个呵欠,想想往门里走:“得把老爹镇长腰牌带上,免得他们狗眼不识人。”
一番二三来去,车夫扬鞭长甩,但听嘎吱嘎吱轮转,直朝镇东头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