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哭起来那妩媚样儿都不忘撩拨他,掐她的软腰,语气硬狠狠地:“你求我啊,你求我......”
他顿了顿:“求我也没用!”
见她气愤愤要走,索性翻身轧住她:“前世里怎不等我回来,就先去见了阎王?毒妇,临死都摆我一道,这辈子绝计别想好过,九九八十一种折磨你的手段,一个一个来。”
“你怎麽这样的坏?”萧娘子攥起拳头捶他胸膛。
沈岐山笑了笑,一把抓起被子覆盖过头顶:“黄花都守没了,毒妇,你怎对得住我?”
桌上烛火噼啪炸起花子,一床红褥掀起浪来,房顶春猫叫,远闻土狗吠。
沈岐山猛然坐起身,额上汗水淋漓,他执壶倒盏温茶一饮而尽,方解了喉中焦渴,又窸窣会儿,这才趿鞋下榻出房。
把脏污的衣裳递给婆子,赤着上身划剑对月当舞,雪练光华灼灼耀目,反仰腾跃起势挺拔,金星散落,白蟠扬展,一阵风尘四散迷乱,掩去他昂然魁梧的身躯。
赵姨娘凭窗看得失魂落魄。
一只宿鸟从榆树枝桠间惊飞起,穿过庑殿顶,掠过歇山顶,俯冲悬山顶,终收起翅膀,暂歇在小楼三层窗前。
房内有个年轻妇人,正盘腿坐在床上,陪着灯下读书的阿弟做针黹,偶而抬首,不晓得听了甚麽话,笑得满脸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