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珞一脸淡然,展颜轻笑:“如若将我等送给彝南王,王爷可要先杀了我等才是,否则活人的嘴会说话,会说出王爷背信弃义,暗中使诈嫁祸彝南。”
蛮彝王听罢,凌厉的目光盯着谢珞:“狗胆包天!你竟敢诬蔑孤?”
谢珞因有所依仗而毫不害怕,又道:“在下观王爷并不讶异,想来也是早已知晓大魏看透王爷的计谋,想必王爷肯见我等也正是因为此事,而我等前来拜见王爷可不是因此能挟王爷。”
蛮彝王又瞄了一眼山坡,方才转过头看他,一脸狐疑:“不为要挟孤王,所为何来?”
谢珞抱拳行礼:“只要王爷立誓约与大魏二十年内两国和睦共处,将誓约公诸于世。大魏愿助王爷攻打彝南,若如不然,大魏是不会与彝南开战的。”
蛮彝王神色微变,他已是有所意动,“誓言只是一时失言,孤王可是背信弃义之人,大魏不怕前驱狼后进虎?”
谢珞正色道:“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只顾眼前膏肓,预料的病症待病发再看。况且论王爷与彝南王的商定有几人知晓?王爷与大魏的约定将要公诸于世,若然王爷不怕世人耻笑,不惧流芳后世,情愿折损了颜面,大魏也不亏了。
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蛮彝王笑了:“孤王为何要出兵助大魏?”
谢珞淡淡道:“王爷本意就想要出兵善后,最终目的是赶走彝南人,致使蛮彝一支独大。而大魏的目的也是赶走彝南人,两方目的都是一致。至于王爷一家独大也无甚要紧,待有朝一日王爷能号令彝族二十万壮丁,大魏才会高看王爷一眼。”
蛮彝王脸色一变,阴沉如水。
谢珞耍一个小心机,既滋长他的野心又撩拨他心中的仇怨。他仅能号令蛮彝半数军队,何谈号令整个彝族?
蛮彝王听闻此言之后暗自恼怒半晌,才道:“孤王愿意与魏国同盟攻打彝南,但孤王有条件,一切战利品都归蛮彝。”
谢珞垂头一声叹息,仰头时,一脸的苦涩笑意:“大魏国库空虚,朝廷恨不能将一两银子掰成二两用,请恕在下不敢答应王爷,莫不如王爷拿六成?”
“孤王愿意出兵相助,你竟如此不知好歹?”蛮夷王语气不悦。
谢珞义正严词道:“王爷,在下就是知好歹才会如此,大魏出兵助蛮彝攻城略地,大魏军队可要粮草军饷?士兵伤亡可要抚恤?战利品是士卒的士气,彝南都城以及城中一切活物、金银财宝都归属蛮彝人,大魏士卒可不会答应。”
打仗最是耗费钱粮,确是实情。
蛮彝王脸色不渝,不能占尽便宜还真是令人难受,“蛮彝人为先锋,一切战利品皆归蛮彝。”
“大魏两成战利品。”
“一成。”蛮彝王咬牙切齿道。
谢珞一脸气愤,直言不讳地说:“这…王爷以身份压人。”
蛮彝王望向山坡的眸光中映入一支陆续登上来的军队,脸上绽开笑容,忽儿有兴致发科打趣:“孤王就欺压你。今晚不留你用饭,回吧!明日也只留早饭,用过早饭及早启程离开本王的王城。”
他是自觉占了便宜,唯恐事有变数,方才躁急赶人,岂知是自以为是?
谢珞的心里笑开了花,但戏份要做足,梗着脖子横了他一眼,一甩袖袍转身就走。
林毅飞看了半天,人都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