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垕本想着,景王入主裕成,也轻易动不了这些勋贵子弟,翻不起什么大浪。可没想到,景王却干这种恶心别人的事。虽然不能添多大的乱子,但是时间久了难免会让人心浮躁,耗尽这些勋贵子弟的耐心。
“四弟自己,可想不出这样的主意。”朱载垕摇摇头,“要给他找点事做,倒也容易。眼下正好有件事,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朱时泰与徐文壁两人不明所以,两人不知道朱载垕所指的是什么。
“殿下,你所说的这件事,是什么事?”朱时泰问道。
朱载垕一笑,“年初之时,王直带着银子来朝中打点,却将银子都交给我。收了他的银子,事情可还没办呢。”
徐文壁惊道:“殿下的意思,难道真的要开海不成?此事朝中争议甚大,开海可是有违祖制。殿下身为太祖子孙,更不应该卷入此事当中。”
朱时泰也跟着道:“若是殿下卷入此事,恐会成为他人之把柄,太子之位也会拱他于他人。”
微微摆手,朱载垕笑道:“现在四弟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我打算假手于他,来办开海之事。无论成与不成,本王都不会有事。”
“这么说来,殿下已经有了主意?”朱时泰惊诧道。
“主意谈不上,只是有一点想法而已。”朱载垕笑道。
“殿下尽可一试,反正也没什么风险。如果能将景王引开,咱们做事也方便许多。”徐文壁也道。
朱载垕点点头,此事就这么定了下来。他给远在辽东的顾承光去了信,将一些事情安排下去,又让人送去了一批水力毛纺机,让顾承光先将毛纺厂建起来。
远在辽东的顾承光一接到朱载垕的信,便动了起来。
他与李成梁碰头,将朱载垕的信也让对方看过。
“李大哥,你觉得裕王殿下的主意,是否可行?”顾承光有点牙痛的道:“景王与咱们只是认识而已,要说多信任只怕未必。开海如此大事,怎么可能只由你我二人提出,景王便会出力呢?”
反复看了两遍朱载垕的来信,李成梁才道:“裕王殿下也没说让你我必须做到,只是试一试罢了。而且,此事也给出了理由。辽东多巨木,可造船。一艘船动辄数千两银子,也唯有造船,才能将这些巨木换成无数的银子。但是要赚这笔银子,就要先开海才成。”
顾承光道:“有此利益,倒也可以说的通。但是景王会不会如此贪心,为此出大力。万一他怕有违祖制,终是不敢伸这个手的。”
“景王你我都见过,性子极贪。”李成梁笑道:“你说,这么大一块肥肉,他难道能放过吗?就算是景王不敢伸手,难道他心中不会觉得万分可惜?”
“还是李大哥说的对,这操心的事,就交给景王吧。”顾承光也笑了,“咱们只管告知景王,如此去做有多大的利益便是。”
两人琢磨了一番,便给景王写了一封信,极具扇动性。
“自殿下南归,吾与李大哥时常想念。更常忆其时,殿下计退女真智赚朝鲜之风采。然此事并不可久,其利亦小,不与殿下身份相配也。今有辽东万里林海,取之不尽。若能于辽东造船,售之于四海,所赚之银恐无计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