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锦衣卫猛的摇头道:“京营的衣甲我都认得,远不如这些火铳兵精良。他们的火铳射速极快,只两轮射击兄弟们便都被打倒,没一个例外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诸位爱卿,有谁知道京中除京营之外,还有哪支军队吗。”景王急忙看向其他大臣,询问道。
没等有人回答,便是一阵脚步及衣甲碰撞声传来。
哗啦啦!
两列衣甲鲜明的兵丁进入养心殿,各自分散开来,将殿中所有人都围了起来。殿中原本还有数名锦衣卫,不等这些兵丁将火铳指向他们,便立时弃刀。当下就被绑起,拖到一旁看押。
而后大家便看到,一位青年在众多兵丁的护卫之下,大步走入养心殿。不是别人,正是朱载坖到了。
他从受伤的锦衣卫口中,得知朝中的大臣与景王等人,都在养心殿,便立时赶了过来。
严嵩父子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与惨然之色。
与这两父子不同,徐阶、吕本、高拱、张居正等支持朱载坖的大臣们,则是抑制不住脸上的喜色。裕王殿下真是神来之笔,竟然在自己的手中暗藏了如此的一支兵马。关键之时,果然一举定了乾坤。
大步走殿中嘉靖常坐的位置,朱载坖谁也不问,很是随意的转身坐下。
“说说吧,父皇为何会突然驾崩。”朱载坖淡淡的一扫下面众臣道。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便是这不怒自威的睥睨之态,却让所有人都心中一凛。当下便有人心中猜测,这位裕王殿下看来早就有了准备。表面看去似乎病弱无争,但是实际上却心机深沉如海不可测度。今日有许多大臣的算计,可是又有谁能算得过这位裕王殿下。
原本控制黄锦的两名锦衣卫,已经被捆了起来扔在一旁。
黄锦没了制约,又听到朱载坖的问话,他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裕王殿下,陛下他、他是为人所害!”黄锦痛哭流溢道:“内臣本守在奉天殿外,待陛下法事进行半途之时,陆炳派人来请。我一去便被其捆绑起来,片刻之间奉天殿火起,陛下未能逃出,陶真人也一同罹难。陆炳亲口对内臣言道,此事是他所为。由于宫中之人还须内臣掌管,内臣这才被留了一命,直到刚刚还被锦衣卫暗中看管。”
这番话一出来,群臣便一起诈了锅。陆炳他竟然敢做出弑君之事,陛下待他何曾差过,且最信任的便是他。
朱载坖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转折。
“据本王所知,陆炳自小与父皇一同长大,情同手足。虽然尚未给他封爵,但也对他信任有加,相待甚厚。”朱载坖看着黄锦道:“他有什么理由,要犯下弑君这等十恶不赦的大罪。”
黄锦迟疑了一下,才道:“前次京察,坊间有流言说陆炳与吏部尚书吴鹏勾结,有意扶植景王一党。内臣执掌东厂,有此流言自然要报与陛下。陛下其时,面色微有不豫,想必是已对陆炳不再信任。而后,陆炳也应知道陛下对其起了疑心。”
诸位大臣都看向了吏部尚书吴鹏,吴鹏却看向严嵩。
严嵩却不看吴鹏,而是出列开口道:“老臣以为,此事皆是陆炳所为,不宜牵连大臣”
“你不用以为。”朱载坖毫无表情道:“陆炳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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