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吐鲁番的使节给揍了,朱载坖也并不后悔。
此事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有些显得不那么稳重。
而且他们这一行人也有些招摇,不得不回宫。
在侍卫的护送之下,朱载坖他们回到宫中。为了表示歉意,朱载坖便留几人用膳。
换回了衣服,朱载坖等人都坐定。
高拱对着朱载坖一抱拳道:“陛下,我是臣子,但也是陛下的老师。今日陛下所做之事,有些过火了。那马速虽然做事可恶,但是也不应由陛下来教训他。朝廷自有朝廷的法度,当会法办他。陛下万金之躯,掌管大明天下事,岂可与这等浑人斗气。如此,莫不是让他人看轻陛下。”
徐阶与吕本两人,虽然并没说什么,但是脸上的表情很是认同。
朱时泰却有些不服气,“高师傅这么说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陛下是大明国君,事无巨细,皆可一言而决。遇到这等霸道嚣张的欺人之辈,陛下也可伸手管一管的。”
“陛下是可以如此,但是若其他位高权重者效仿,岂非乱了国家法度。”高拱摇摇头道:“若是如此,陛下该如何处置。”
朱时泰还要说,却被朱载坖拦下。
“朕之所以让人出手,便是看不得这等番人在我大明土地上跋扈忘形。此等之事,我若没见到,便罢了。若见到朕之子民受辱,岂可置之不理。若是放任不管,那朕也显得太过窝囊,又有何颜为人君。”朱载坖摆了摆手,接着道:“不过,老师说的也不错,不可乱了朝廷法度。对此,朕也承认。所以,朕要罚自己白银千两,交于户部。”
朱时泰看了一眼朱载坖,犹豫了一下也道:“那臣也伸手打人了,自然臣也要罚千两银子。这点小钱没什么,下回碰到了。直接扔出银子,再打。”
高拱失笑,“若是如此,亦可。陛下果然非任性之主,莫怪臣多事。”
徐阶也对朱时泰道:“你这家伙,莫要装出一副纨绔样子来。老夫看你猾头的紧,简直是个小狐狸。”
“这也是成国公府的本事,公忠体国更要忠于陛下。”吕本也指着朱时泰哈哈笑道。
朱时泰跟着朱载坖,一起交千两银子,一点也不吃亏。他这么做,便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明证。这是忠心的态度,将来朱载坖怎么可能亏待了他。
朱载坖也是微微一笑,便摆手道:“今日虽然没能在外间看的尽兴,但也看出不少问题。京城的道路应该好好的修一修,以便百姓出行和车马行走。堂堂大明的京城,岂能以如此坑洼的土路相衬,说不过去。牲口市场,太过喧闹气味也大,也要迁出城去。腾出来的地方,可以多建店铺,亦不减繁华。”
“臣等遵旨。”徐阶他们拱手领命。
“还有一个事,便是我大明对待使节的问题。”朱载坖说起这个,加重声音道:“凡我大明官民,对外来使节不可妄纵之。待之理应不卑不亢,莫因虚礼使之养成骄横之习,以为我大明官民可欺。化外之人,不懂谦虚容让之道,使之畏威方可怀德。”
今日大明的官员被打,朱载坖要说不失面子是假的。身为大明皇帝,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下的官员,被人当街痛打。虽然最后他这个当最大老板的出面找回了场子,可也无法挽回丢掉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