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胜于先帝,先给官员们涨了薪俸,而后收官绅赋税,又免除徭役。这一套政事处理下来,尤其让海某大开眼界。”海瑞不是轻浮之人,按理是不应该有品评陛下之言的,但是他却说了,“如此,可减轻百姓负担,可阻士绅兼并土地。涨俸禄,则可阻官员贪渎。海某人,便也是受益者之一。我家境不富,原为教谕俸禄微薄,养家钱尚不够用。而今则大不相同,可足家小衣食。我为官,便无后顾之忧。”
海瑞这是有感而发,说的极为简单朴实,却是真实写照。
毛惇元笑道:“海兄不贪钱,不慕贵,将来必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不贪钱不附权贵,海兄有教谕的经验在,想必很快便可将其他政务上手,比我等可要起点更高一些了。”林士章笑道。
海瑞也是笑了起来,指点着眼前三人道:“状元、榜眼和探花,却来取笑我这传胪。三位必入翰林,将来都是万人之上的辅臣,比海某能做的更多。”
他们四个说说笑笑,其余桌上的气氛也热烈起来。其余新科进士都往四人的跟前跑,谁都知道他们将来的前途不小,自然要结好才是。
而朱载坖正与礼部的尚书吴山,还有吏部的尚书张居正议事。
面前放着这八百余名新科进士的名单,礼部尚书吴山额头冒汗。
“陛下,只留数十人于两京十三省,其余都送去边镇任职,这与发配何异。”吴山觉得朱载坖太能折腾了,这些新科进士怕是要被玩死。
“陛下要三思啊。”张居正也道:“他们施政经验不足,就是送去边镇,怕是也发挥不了许多作用。”
朱载坖笑道:“能不能发挥作用,就看他们自己的了,大明的官可不是这么容易当的。若是有所建树,将来自然也会大用。而且,二位卿家也不要小看了他们。人都是逼出来,利刀都是磨出来的。若不将他们放到困境之中,如何能显示出尔等的才干。”
吴山无奈道:“陛下,这是养蛊之术,并不适合用于进士。不如选些有经验的老官吏,去边镇之地设州置县。”
“有经验的官吏自然会派,但是这些新科进士也必须前往。”朱载坖摇摇头道:“他们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尚未失了锐气,正可在边镇大展拳脚。朕在殿试所出的策论题,便是改土归流,想必尔等也有了一定的准备。”
吴山与张居正互相看了一眼,便不再劝阻。陛下所言自有道理,他们劝阻也只是觉得对这些新科进士不太公平而已。但是对于大明的需求来说,这么安排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捕鱼儿海的阿巴岱汗,对于是不是大举攻明有点举棋不定,与手下们商议,大家的意见也不统一。
有的人主张与东北的明军决战,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优势兵力,将明军统统灭掉。
而另一方的人,则认为谨慎为好,没看到打来孙汗被打的丢盔卸甲几乎被灭吗。
巴尔雅特虎则有不同意见,“大汗,我们不必自己攻打明军。北边还有许多野人女真,我们可将野人女真向南驱赶,让他们渡过黑龙江南下到明人的地盘。以此不断的骚扰明军,怕是他们处处着火,也就不好招架了。到时我等再给明军致命一击,大局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