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起锚,咱们去海上转一转。”朱载坖吩咐道。
“陛下万金之躯,不可冒此风险。”徐阶也是随员之一,见看到朱载坖要开船,便再也坐不住了,当即劝阻道。
朱载坖看到徐阶的样子,不由得皱眉道:“莫要小题大作,朕不过是体验一番航海之苦而已。成千上万的将士们都要出海,朕若不有所体会,焉知尔等之辛劳。”
徐阶看到朱载坖很坚决,便只能对张元德道:“宝船出海,不可驶远。”
“徐阁老放心,陛下的安危时刻在我心间,自会行船平稳。”张元德看徐阶这老头多事,可也不敢得罪,当下挥手道:“起锚。”
船身微晃,桅杆升起帆来,风力鼓动下,巨大的宝船缓缓驶出港口。
朱载坖站在船头,看向远方的碧海万倾,不由得心胸都为之开阔了许多。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朱载坖不由得吟诵起了曹孟德的观沧海。
张元德嘿嘿一笑道:“日月之行,若出其中。陛下,日月为明,这便是说,我大明的未来,便在的沧海之中。”
“咦?”朱载坖看向这小子,“没想到,你还有这等长远眼光,真的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不简单、不简单。”
得到了朱载坖的夸奖,张元德便有些得意忘形。
“陛下,臣可不是吹的,当年郑公公建立的功业,臣可都要再来一遍。”张元德拍着胸口道:“这路上要有什么国王,敢不听陛下的旨意,臣定会将他绑起来,送给陛下处置。而且,臣要跑的比郑公公还远,让大明国威远扬十万里外!”
朱载坖不由好笑,“往西一直走,不回头的话,走八万里,便会从大明的东边回来,哪里来的十万里让你走。”
张元德一愣,才道:“陛下莫要唬我,只能越走越远,怎么可能回到大明,而且还是从东边回来的?”
“你可有看船上的天下诸番识贡图?”朱载坖看向张元德。
“那是什么?”张元德一脸的懵的问道。
朱载坖只能呵呵了,这小子不学无术。虽然在海上飘了两年,可是一点航海知识都没掌握,就连天下诸番识贡图都没看过。
“来人。”朱载坖气的不轻,当即叫人过来,“把张元德押进船舱,命其随管带学习航海之学。”
“陛下,我啥也不明白啊,这可怎么学。”张元德比被砍头还难受,没有这么折辱人的。
英国公张溶这时急忙凑上前,“老臣可监督这逆子,他若不学,老臣便抽他的鞭子。”
朱载坖也只是一时之气,这才点点头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