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元衡道:“可令北军直抵汉城驻守,忠清道的百姓都可彻往江原道与京畿道。待东瀛军前来,我们已经坚壁清野,使其不可就地取食。而汉城城高墙厚又有强军,当能一阻东瀛兵锋的锐气。待其兵疲师老,或可有反攻之机也说不定。”
李峘听的眼中一亮,这个办法倒也稳妥,“好,便依此行事。”
很快,尹元衡亲自为使节前往建州女真处,与王杲谈判。
除此之外,还请了辽东总兵赵国忠老将军做保,以保证双方的谈判有效。
三人坐在一起,尹元衡对王杲道:“王指挥,你我两家虽然有此积怨,但是亦非不可解。如今我朝鲜与你们建州女真,互相攻打也已经有数年之久。两边不但都没得到好处,相反还都有不小的损失,实在是得不偿失。不如,你我两家就此打住,对方可互通商路友好往来。”
王杲呵呵一笑,“尹相说的很是轻松,却不知若朝鲜祖宗之地被人强占,会做何感想?此事非是我建州女真挑起,而是你们朝鲜种下的祸根。”
尹元衡尴尬笑道:“那都是百余年前的旧事了,谁也说不清楚。王指挥这么说,却也都是一面之辞。”
“咦,既然你们朝鲜如此强硬,那还谈个什么劲,不如我们接着打过便是,总能争出一个胜败输赢。”王杲冷笑道:“我们建州女真,从来不觉得战场上拿不到,敌人会主动还给我们。若尹相只是来此游玩,王某便不再奉陪了。”
“好吧,当着赵总兵,我也不瞒王指挥。”尹元衡心里一沉,只得道:“如今东瀛已经在我朝鲜南方登陆,据说人马足有二十万之众。这些倭人在我朝鲜境内烧杀掳掠无恶不做,我朝鲜欲调北疆之师南下。”
王杲哈哈大笑,这个消息对他来讲,简直是快人心。建州女真与朝鲜之间,说是世仇也不为过,双方虽然比邻而居,但是上千年来就消停过。因此听到朝鲜倒霉,王杲是真心的笑了。
尹元衡脸色非常不好看,他看向赵国忠老将军道:“赵总兵,那些倭人口口声声说要借道讨伐大明。可我朝鲜上下并没答应,还斥其为狼子野心之辈。我朝鲜虽国小力弱,但也是大明藩篱,为大明挡下了东瀛兵马啊。”
赵国忠点点头,看着王杲道“王指挥,你可提个条件,只要不是过分的,我可替朝鲜答应下来。”
王杲看到赵国忠开了口,便兴趣锐减,“看在赵老将军的面子,我可饶你一回。但是会宁城,一定要归我建州女真所有。”
“尹想,你意下如何?”赵国忠又转向尹元衡道。
“好!”尹元衡假意想了想,在别人快没了耐心之时,才终于吐只道:“会宁可以交与建州女真,但是女真也不可对我朝鲜落井下石。”
王杲摸了摸自己剃得极光溜的额头道:“我们建州女真可最讲信用,从来不会出而反而。你们朝鲜兵马若再了,我女真也可派出人马,与你们朝鲜共抗东瀛大军。”
“王指挥美意心领,若是要计算我朝鲜的江山,还是算了吧。”尹元衡摇头道。
他怎么敢答应,这是前门踞虎,后门进狼,还嫌朝鲜不够不够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