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用冷水狠狠地拍打在脸上,注视水里相貌还算不错的自己,王腾放松似地吐出一口气。
镜中自己脸上那一抹苦笑依旧没有消失。
也是,毕竟前几天还被牧濑红莉栖那样打击过。
“都一把年纪了,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赌气。”
王腾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拍拍自己的脸。
只是一转眼的时间,微笑的脸上就闪过一丝决然。
一切都是牧濑红莉栖本人决定的事情,那他就没有干预的余地。
既然没有他干预的余地,那——
“至少让我在旁边看看究竟会迎来什么样的结果。”
会不会出现原剧情以外的事件呢?
真的出现幸福的结局线。
王腾一边想着,一边戴上鸭舌帽,戴上口罩。
“走吧,去东京参加学会。”
嘴角上扬。
“EL PSY CONGROO。”
“...宿主,你沉寂许久的中二病好像又有复发的势头...”
“我个人反而觉得我现在应该开冰箱了。”‘不,我错了,宿主。’
发现自己说出格外中二病话语的王腾恼羞成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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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时间机器发表会,牧濑红莉栖与自己的父亲中钵博士的碰面地点。
按照原剧情来看,时间机器发表会结束后,中钵博士就会去地下一层与牧濑红莉栖碰面。(每次看到这里,都不得不叹息,一个渣男)
那牧濑红莉栖的命运会改变吗?
王腾抬起帽檐,眯起眼睛。
台上那有着中年发福体态的中年男人就是牧濑红莉栖的父亲,中钵博士。
此时他正高谈阔论。
可不管怎么看,那副高高在上的语气都是对他研究内容不自信的表现。(事实上真正的科研人员是谦虚,自信的。)
目光偶尔斜视,不敢与底下正在翻看时间机器理论的众人对视。
声音会突然拔高,有明显的撒谎迹象。
王腾虽然没有涉足心理学领域,可基本看人眼光还是有的。
他是真的不清楚,为什么能生出牧濑红莉栖这等天才少女的父亲居然是这副模样。
与其说他是中年不得志,反而有一种浑身自暴自弃的感觉。
自己都放弃自己了,居然还去嫉妒自己女儿的才能?
作为父亲是失职,但作为科学家更是失职。
唉...
王腾也懒得继续看下去了。
“只是没想到啊...还真的存在啊,这个家伙。”
哗啦哗啦,翻阅着手中时间机器理论的冈部伦太郎,兴趣高昂,看样子下一刻就要站起来反驳的他,此时根本就没有观察到旁边王腾那莫名的视线。
“这可就有意思了。”
命运石之门中,王腾可是顶下了冈部伦太郎的位置,而现在一个活生生的冈部伦太郎就站在自己旁边,这种愉悦滋味可不是单单说出来,平常人就能感觉得到的。
接下来估计就是冈部伦太郎反驳中钵博士而站起来的桥段。
在命运石之门剧情还没有开始的现在,牧濑红莉栖应该还不会被从其他世界线赶来的冈部伦太郎给叫住,也不会进来叫走这个世界线的冈部伦太郎。
来来来,让我看看你们的战果。
王腾兴致浓厚。
俗话说的好,看热闹的不怕事大,他在翻阅了几页中钵博士的论文后,小声地提示道。
“第八页,克尔黑洞,世界线。”
“嗯?”
冈部伦太郎回头,看见正坐在他旁边这位拉下口罩,对他微笑着的年轻人,接着——
两个兴致使然的年轻人对视一眼,达成共识。
“博士——!”
“你的时间机器理论是怎么回事?”
冈部伦太郎这个时候还处于喜欢在别人面前出风头的年纪,意气风发,与中钵博士相比,他说话的底气更足,也更加具有煽动性。
“只是捣乱一次发布会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王腾笑眯眯地打量着台上的中钵博士脸色变化。
慌张,讶异,略带惊恐。
看你还敢不敢动我老婆?
这一次是为了报复,不然王腾心头总是有一股气放不下去。
现在终于神清气爽不少了。
王腾呼出一口气,眉角上扬。
“接下来就等待吧,这一次,我一定要把莉栖的论文给烧掉。”
王腾捏紧了拳头。
要说命运石之门的剧情究竟是怎么展开的?
有人会说是时间机器,会说是冈部伦太郎的命运探知能力,也会说是由于牧濑红莉栖的原因。
而这一切,在亲自体会一切世界线的王腾眼中,全部都是错误的。
一切开始与结束,都在于今天,牧濑红莉栖手中捏着的那一篇论文,给她的父亲中钵博士看的那一篇论文。
那才是一切的开始。
那是时间机器的雏形,拥有了那篇论文,就相当于拥有研究时间机器的钥匙。
哪怕后面没有牧濑红莉栖这位‘时间之母’的存在,时间机器也会被研究出来。
那么再回到另外一个问题。
所谓的世界线,究竟是时间机器诞生之前出现,还是时间机器诞生之后出现呢?
这个问题就好像是世界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
时间机器没有诞生之前,世界线也不会出现偏离,是一条笔直的线。
时间机器诞生之后,世界线由于时间机器干涉,而由主干分割出无数枝干的线。
可若是世界线在先前就不存在的话,为什么时间机器出现后,它又会存在呢?
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
一切的一切——
“今天都已经有结果了。”
王腾抬起双眸。
时钟之上,时间已经逐渐偏移。
差不多了。
他将口罩戴上,压低帽檐,无视依旧在台上争论的冈部伦太郎与中钵博士,向外走去。
而也就是向外走出去的哪一个刹那。
“王君?”
牧濑红莉栖那略带狐疑的声音从他背后赶来。
“?????”王腾。
我现在...应该遮得严严实实的吧?
不说王腾的心态变化——
牧濑红莉栖早就在这里等待很久了。
好不容易让父亲答应自己,听一听自己的理论。
可在发表会还进行的时候,从其中走出来一道身影,让她感到分外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