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内,一名衣着得体的女子,排开人群,径直走向6号房间。她面色冷漠,并蕴着浓浓的厉色,很显然,这是一名性格强势的女子。
韩铁飞听到这声音,便知她是谁,稍作踌躇,将劈神刀法收了起来。
这女子来到房门前,向其内扫了一眼,冷哼一声:“怎么了?在我音痕客栈大动干戈,成何体统?”
这女子正是音痕客栈的栈主,人称音姑娘。
韩铁飞知对方身份不浅,但子丧此处,心中悲痛,也不给对方好脸色。沉声道:“我的独子丧命于音痕客栈,你这栈主也有不少责任。眼下我来抓捕凶手,你还要插手阻拦?”
云初见音姑娘瞥向自己,说道:“韩前辈由于过度悲痛,已是有些神智不清,见人便将他定义为凶手。韩前辈,还没查清真相,可不能轻易下结论。”
音姑娘道:“韩聪在我音痕客栈出的事,的确与我有一定的责任。但冤有头债有主,也不能轻易污蔑别人。并且,这事出自我栈,别人不得在此作祟。”
韩铁飞脸色阴晴不定,道:“老夫虽说上了年纪,但还不至于瞎了眼。这少年曾与我孩儿交手,将他打成重伤,我有理由怀疑到他。”
音姑娘看了云初一眼,道:“这话在理,待他离开了客栈,随你怎么处置我都不管。”
韩铁飞语气转冷:“待他离开客栈?等不了那么久,老夫现在就要料理了他,替我孩儿报仇!”
音姑娘道:“等不了也得等,还未查出真相,音痕客栈里的人,谁也不能动他。天亮后他自会离开,你要想找他算账,只能先在楼下等待。”
韩铁飞古怪一笑:“你这是在下逐客令?”
音姑娘道:“正是。”
两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仿佛要燃起火来。云初不曾想到这名面容姣好的女子,竟是这般刚烈,断然就是宽鼻子少年口中的可怕女子啊。
音痕客栈下,周二爷双手负于身后,仰望其上,脸色平平淡淡。一周家下人道:“城主大人,您不出面平息了这事?”
周二爷摇了摇头,道:“怎么平息?眼下韩铁飞的独苗丧身于此,我这做城主的,也抓不到真凶。就让他们闹吧,必要时候我自会出面。”
一旁的神旭先生神态安逸,他手握蒲扇,闭目凝神,仿佛对于此处发生的事,完全不感兴趣。
再看楼上,云初静观其变,见韩铁飞与音姑娘二人互不让步,心想:“待他们打起来,我便要重创韩铁飞。只要他受重伤,韩家对我的威胁至少减少一半。到时候我以自保为由,城主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正这样想,忽然发现音姑娘的目光移向了自己,又向房内扫视起来。心底轰隆一声,她肯定在想,房内的阵法,为何被破坏了……
果不其然,只听音姑娘冷冷的道:“你叫晓青,我没记错吧?”
云初道:“你没记错,我就叫晓青。怎么了?”
音姑娘蹙了蹙眉,对于对方的回答很不满意。道:“告诉我,房内的阵法是怎么回事?”
“阵法?房内有阵法吗?哦对了,你说的是附在墙壁上的那些灵气?原来那是阵法,可真稀奇。”云初瞧了眼四周,恍然道。
音姑娘不为所动,冷声道:“阵法为什么会被破坏,回答我。”
云初正色道:“我正要问你这事。住一晚,花五百万金币的客栈,难道就如此待遇?还会发生爆炸?音栈主,你也太会欺骗顾客了。”
“你在胡说什么?怎么个爆炸法?”音姑娘浑然不知对方所说的是什么。
云初道:“嘿,反正就是发出了‘噼啪’一声,然后就有什么东西炸开了,飞溅出了许多碎片,还溅进我的眼里。音姑娘,你可不能不认账?”
被窝中的筱婴听到这话,美目顿时眯成一条缝,浓密的睫毛交织在一起,媚意十足。心底蕴笑:“这家伙可真能装啊……”
音姑娘微微一怔,思索了片刻,否定道:“不可能,阵法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破碎?”
云初道:“是啊,这也太危险了。当时韩前辈只是敲了几下门,就发生了这种事。”
听了这话,音姑娘目光一横,瞪向了韩铁飞。后者不可否认,下意识的将目光移开,心中骂道:“什么破阵法,轻轻一脚就被踹的破碎?我看这音痕客栈也不过如此。”
音姑娘一字一句道:“韩铁飞,这事我不跟你计较,请你速速离开音痕客栈。”
韩铁飞不悦,区区小辈,说起话来丝毫不给自己面子。扫了眼云初,仍是不想放过他,一来想用他祭奠韩聪,二来便想夺他的青元藤。
于是说道:“小小年纪,说起话来没大没小,老夫再不才,也是你的长辈,你也不能直呼老夫的名字。你不尊重老夫,老夫又为何给你情面?这小子,老夫是要定了!”
音姑娘冷冷的道:“看来你是非要跟我作对,破坏音痕客栈的规矩了?”
门外众人,听到两人的言语,知道情况剑拔弩张,但也不敢阻拦。这些人中,有韩家仆人、周家下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楼下的周二爷,哪知周二爷对这儿发生的事,似乎是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