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婴忽然笑了,静静地注视着他,道:“你撒谎,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口是心非。其实我很简单,比一般女子还要简单,只是你想的太多了,明白么?”
“或许吧。”说完,云初怔了怔,道:“难道你认识我很久了?”
筱婴睫毛微动,撇开了目光,也不知她想说什么。忽然脸色一变,说道:“有人来了!”
“你先走吧,待我羞辱了那位神秘的女主,再来找你。”云初的目光凝着阁楼的入口,直觉告诉他,有很多人在上楼,并且,阁楼被人包围了。
“嘿嘿,既然来了,又为何要急着走呢?留下来把话说明白,这样不好么?”
这声音自楼道传来,由怨毒与邪恶结合而成,让人听了心中发栗。他是谁?这声音云初很熟悉。
筱婴无处可走了,已是将面纱戴上。
黎明令人向往,但此刻的黎明却异常的诡异。一道人影自楼梯口出现,那是一张充满了怨恨的脸。
不错,他正是韩铁飞。他承受着丧子之痛,眼下,似乎已是料定了凶手,才得以如此。
云初微微皱眉,只听耳边传来一阵柔和的声音:“你非要放伏魔海离开,现在你的目的达成了。你有意放他走的,是么?”
云初道:“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筱婴道:“那你想怎么做?”
云初没有回答她。他的目光,与韩铁飞对视在一起,想要从中找出答案。心想:“以李海春的性格,断然不会向韩铁飞告密。”
亦或许,韩铁飞在跟踪他,已经在阁楼下候了许久?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那么,韩铁飞又听到了多少呢?是否知晓了筱婴就是杀死韩聪的凶手?
韩铁飞指着云初道:“小子,你告诉我他是谁?为什么要带着面罩,你们偷偷摸摸的在做什么?”
凭借这句话,还分析不出什么,云初只得出言试探。
说道:“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比武招亲马上就要开始了,韩前辈突然兴师动众的出现在这里,不知是想做什么?”
韩铁飞冷笑道:“老夫是怕你做贼心虚,趁乱逃走。怎么,被我盯住,你好像紧张的很?”
云初听了,松了口气,心想:“幸好,他还不知筱婴便是凶手,若是知道了,不可能这样淡然。”
说道:“前辈这话有些莫名其妙,我的目的是当周家女婿,为何要逃走?你不去调查韩聪的死因,盯上我,又有什么用?”
韩铁飞诡异一笑:“周家女婿是这么好当的么?不管怎么样,你的结局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韩铁飞不怕打草惊蛇,直接对他说出这话,也就代表着他有着足够的把握取对方的性命。
云初古怪一笑,道:“无论如何我都相信,你现在是没有胆量取我性命的。要是没有其他事,还请韩前辈回去,晚辈还有要事要办,可没时间陪你瞎扯。”
韩铁飞冷笑道:“叫我回去?我看你是做贼心虚!你旁边的黑衣人是谁?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我看是你的同党罢!”
黑纱之中,筱婴眼睛微眯,显得睫毛更加浓密,其内的眸子罩着一层迷雾,看起来神秘而美丽,实则是蕴含着杀机。
云初道:“她是我的朋友,但你却见不得他。”
韩铁飞脸色狰狞,叫道:“怎么?想要承认了么?你不妨大胆的说出来!我看就是你们勾结在一起害死了我的孩儿。”
云初叹息道:“我真替你感到悲哀,我想你永远也无法帮你的孩子报仇了。”
韩铁飞怒目而视,并未接话。
云初道:“韩聪如何死的,我并不关心。我只想说,我这位朋友身世不幸,她天生是个哑巴,后来又在一场意外中毁去容貌……但对于她的力量,我丝毫不曾怀疑,所以,她要参加比武招亲!你要干涉么?”
黑纱之中的筱婴一怔,眸子弯弯,蕴了浓浓的笑意。心想:“这家伙撒谎的本领真是一流……”
韩铁飞脸露讥色,说道:“是个面瘫倒无所谓,是个哑巴也不碍事,只要他实力强硬,就可以成为周家的女婿。不过到头来,也难逃一死。”
“作为一个长者,如此出言不逊,侮辱我周家,怕是有些不妥吧?”这声音听起来彬彬有礼,实际是冷的叫人发寒。
韩铁飞脸色微变,呵呵笑道:“我只是教育小辈而已,哪有侮辱周家?老夫与周二爷的交情谁人不知?又怎么会侮辱自己的好友?”
楼梯口,一名青年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他正是先前将云初带到此处的周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