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不敢看男子,也不想闻着男子一身血腥恶臭……那是血腥味儿!二月心下一抖,细看旁侧猪群,许多头猪一边哼叫着,一边是想尽力逃离男子。它们在怕!
“娘子莫怕。”男人开口道,似乎温柔。二月却浑身发抖。
“如你所见,我不过是个杀猪的。”男人还在兀自说着,“身为屠夫,人人都要吃肉,问我买肉,却看低于我。如今我年纪三二,想讨房媳妇都讨不到。不得已,只能问夫人将你这奴隶买了来。娘子生得当真好看,不过既然奴身,也不怕我这粗鄙之人配不上“”了。”
“呜呜呜!呜……”我不是!我……
二月不能说话,只能用力摇头,希望自己的意思能够传达给眼前屠夫。
屠夫却不顾,忽然一手摸头,笑容略有腼腆,道:“瞧我这……娘子名唤二月对吧?小生……我,我叫二牛,齐二牛。”
“呜呜呜……”二牛,二牛求求你放了我,我不是……
“娘子可好答应我?莫要呼叫,我便好解开娘子。娘子身上还带着上,也该找个给娘子看看。”二牛手已经放到了二月脑后绳结上。
二月赶忙点头。
二牛冲着二月笑了笑,虽然他面相凶恶,但双眼透露心底不坏。得到二月答应,他便解开了二月塞口和手脚绑绳。然后,二牛伏身欲将二月抱起。
二月下意识闪躲,不想被二牛碰触。
二牛皱了皱眉头,还算耐心解释道:“娘子身子有伤,我只想抱娘子到室内去,再请村中大夫来给娘子看看。”
二月也是皱眉,犹豫半晌后,才是勉强点了点头,张开发现喉咙嘶哑,“好……”
她舔了舔嘴唇,唇皮干皱,像是几日不曾饮水。同时,肚子里也空荡荡地叫唤出声。
二牛听闻后,体贴道:“娘子昏睡三日了,该是腹饥难耐。我已经给娘子做了些粥水。”
二牛说着,将二月抱出了猪圈。刺目日光一时照得二月睁不开眼。片刻后,她已被二牛轻轻放到了一张石砌火炕上。幼时住在半坡村,皮家老院旧房中也有火炕。再一瞧这屋中景物,二月断定,这分明是标准贫农屋舍。
她昏睡三日了吗?那么这里最远距离京城不过三日路程罢?
二牛不但给二月端来了一碗粥,还拿来了一条湿手巾,示意二月可以擦擦头脸。
二月看了看,二牛端来的这碗粥不过平常清粥,该无异样。她冲着二牛点了点头,先取过手巾擦拭手脸,然后端起了热粥小口吃着。吃着吃着,二月速度加快,勺子凹了好大一口,这才发现碗底还有肉丝。
瞧着二月吃得欢实,二牛又腼腆笑了笑,道:“娘子你慢点,若是不够,锅里还有。”说完,二牛走了出去。不多时回来,二牛手中拿着一套棉麻布衣,暗红料子有些褪色,式样也是老旧的农妇寻常便服。
“这是我娘的衣裳,你先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