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悬丝诊脉?”
逐月扬了扬眉毛,不是没听说过,而是这种技艺太高超,不是谁都能学会的,院判尚且还没有能力悬丝诊脉,什么时候论道这么个小丫头。
沉金木一边将金丝系在飞鸢手腕上,一边解释道:“回殿下,臣女自然是没有这个本事,院判大人的大弟子宫之,身为男子,不能入殿下的寝殿,所以就候在了门外,他愿意尽力一试。”
说话间,沉金木已经系好了金丝,拉了拉以作提示,自己再轻轻拉起飞鸢的另外一只手,搭上脉路,细细地感受着。
逐月好奇,起身走到了门口,见到一个身着医官白色长袍的年轻男子,正闭着眼睛,将手搭在金丝上,安静地像幅画。
“如何?”
不多时,逐月见宫之睁开了眼睛,便开口问道,这一问将宫之吓了一跳,但是他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手指捻着金丝,对逐月浅浅地一拱手:“回殿下,娘娘无碍。”
“无碍?”
逐月又皱起了眉头,“无碍又怎会腹痛难忍?!”
只要是关系到飞鸢,逐月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声音。
“殿下稍安勿躁,别惊扰了娘娘。”宫之泰然自若,心平静和地劝解到:“殿下有所不知,娘娘方才是动了胎气,但是并无大碍,微臣开副安胎的方子即可。只希望殿下不要在娘娘面前动怒,会影响娘娘的心情的。”
逐月又抬眼看了看这个低眉顺眼的男子,年纪不过二十,说话沉稳有力,没有半点阿谀奉承之意,便点了点头,“本殿信你一次。”
沉金木收好了金丝,递给宫之,逐月发现一直一脸严肃的宫之对着沉金木浅浅地笑了一下。
嗯…
沉金木也是笑脸盈盈的:“你怎么没有告诉殿下呀?”
“这不是等你说呢吗?”
宫之其实并没有看出多少门道来,悬丝诊脉毕竟还是难了些。
沉金木不同,她号脉是十分认真的。
“殿下,臣女刚才进宫,看到大殿上跪着一个人,现在估计是两个。虽然臣女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错,殿下有多生气多想责难他们,也还请殿下三思。”
沉金木温柔如水,说话语气和飞鸢非常接近,这让逐月听着很舒服,自然就多听了些。
“自古双生子就是稀罕事,所以御医即便搭脉号出了双生子,也不敢当场断言,就怕误诊,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
沉金木顿了顿,她看到逐月眉眼间明显的喜色,更大着胆子,上前一步说话:“尚医院早已有娘娘双生子的备案,只是不敢说出来。如今娘娘临盆之期将至,脉象尤为明显,臣女可以断定,娘娘所怀,确为双生子。”
“此话当真?!”
逐月极力忍耐着这份喜悦,就怕自己过于兴奋又吓着飞鸢,他快步走到床榻旁,轻轻握住飞鸢的手,浅吻了几下,小声地说:“鸢儿,御医说你怀的是双生子,你可欢喜?”
飞鸢明显好了很多,躺着点了点头:“欢喜,欢喜。殿下,借着这等好事,我想…求殿下一个恩典。”
“你想让我放了高天宇?”
飞鸢努力裂开嘴角笑了笑:“年关将至,父王大寿,这种时候切不可沾染血腥。而且高天宇说的对,那只是条吐宝的鱼,殿下难道希望一条鱼去侍寝吗?”
“这…”
逐月犹豫了。
“殿下,就算父王叫那条鱼侍寝又如何?此等奇珍异宝,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谁还在乎她,是不是完璧?她只要吐个宝珠,父王开心还来不及呢。”
飞鸢见逐月有所动摇,便趁热打铁,能就救一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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