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越是在意,她就越是要表现得稀松平常。
美目微扬,她慢条斯理的坐到顾垣城的沙发上,笑得漂亮夺目,“解释什么,我不懂。”
“解释你为什么从我的床上离开之后,还会跑到另一个男人那里去?你的衣服没换,那照片是昨天拍的。”
“呵……”余念依旧在笑,微微低下头,便是千娇百媚。
她将自己手心里的小药盒扔在茶几上,大步走到了顾垣城的面前,宛如蛇蝎一般的仰起头,轻轻捏了捏那个男人的下巴,才继续道,“我早告诉过你我的男人很多,可你偏不信……顾垣城,你不是想和我在一起么,那你就得忍着。”
“余念,你昨天不是这样的!”
男人一把抓住了女人放肆的手,似乎用了很大力气捏着她的手腕,直至那白皙的皮肤渐渐泛红。
“那我昨天是哪样的?”余念反问,显然使出自己浑身解数去招惹顾垣城了。
“和你缠绵悱恻的睡一夜能代表什么?什么都代表不了啊,和你睡过了……我也可以和其他人睡,如果你不嫌弃,我都行吖。”
余念挣了挣顾垣城箍着她的手腕,那个男人的力道却更大,并没打算放开她。
“嘶……疼。”余念的眉心微蹙,发出了几丝吃痛的低吟,装起可怜来。
好像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有一物降一物这种东西,垣大爷的手犹豫了又犹豫,最后才缓缓松开。
“顾垣城,你现在越来越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余念慢条斯理的说道,那声音和猫儿般,挠着垣大爷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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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她弯腰拿起了那个小药盒,一边拆包装,一边潇洒的说道,“昨晚可能咱们两个都太尽兴了,竟然都忘了防护措施的事情……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以前是我宠着你,怕你受不必要的罪……是我傻,早就不该那么疼你。”
“无所谓啊。”余念淡淡一笑,将手中的小药片塞进了嘴里,也不用喝水,硬生生的吞下去了。
“那我只能吃事后药了,结果没差。”
男人怒了,发疯了,双眸猩红了。
一个涵养极好、脾气冷硬的君子发起疯来会做什么?余念一直在猜测,只不过,顾垣城的反应她并没有猜中罢了。
男人沉声道,“去找爸妈,告诉他们,我们在一起很多年了,我娶你。”
“顾垣城,你特么疯了!”余念一边挣扎一边骂他,双手奋力抵抗着。
不可能了,顾垣城不可能娶她,即使他愿意娶,她还能嫁么?
余念心里很难受,甚至眼眶都开始发涩,可她不能破功,只能强打着精神和眼前的男人殊死搏斗。
“你爸身体不好,还是别拿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刺激他了!”
“与其让你在外面祸害那么多人,还不如让你来祸害我!我会跟我爸说,我要用鼎信集团旗下十家子公司做聘礼,明媒正娶,让你大大方方的进顾家的门,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会给你别人望尘莫及的骄傲,财富,地位,还有……我的全部。”
“顾垣城,你给不起。”
余念猛地甩开了那只大手,而这一甩,竟甩开了,“你跟踪了我三年,你里里外外调查我,相信你也早有眉目了,才会跑到我爸爸的墓地里把那只钢笔拿出来。你那么聪明,早就猜到了对不对?只是你装傻,又或者不想明白的太多。顾垣城,你们顾家的门楣太高,我怕是高攀不起了。”
这是余念最后一搏,她只是用自己残存理智和分析,去琢磨眼前这个男人。
他们相处了那么多年,无论是最开始的兄妹,还是后来的情人。
她太过于了解顾垣城了。
这男人太过聪明,看得透所有人心,他既然会安排人跟着她,自然是知道她的离开另有隐情。
他手眼通天,想在c市查点东西易如反掌,而他愿意装聋作哑,又在这三年后对着她死缠烂打,只能说明,他碰触到了某些不太方便揭开的真相。
否则依着他的性子,早就戳破那层窗户纸,来质问她了。
余念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是她第一次,在顾垣城的视线中,读到了三分慌乱。
他从来不会这样的,他永远是笃定的模样,没有什么东西会让他自乱阵脚。
只能说……这一次,他真的鞭长莫及了。
“念念。”他嗫嚅着唤她,伸出双臂将她箍进了怀里,大手用尽全力的护着她的后脑,摁在自己的胸口,“你相信我吗?”
“……”余念没有回答他什么,只是贪婪的闭上了眼,感受他怀里的温度,和独属于他的味道。
这样的拥抱,往后怕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