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非要和你知无不言?”
男人似是而非的反问着,倒是将了余念一军。
余念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憋了又憋,最后才吐出了一句让垣大爷万分不悦的话。
“你是我大哥,当然要和我知无不言。”
顾垣城一把握住余念的肩膀,目光幽深的落在了女孩的脸上,坚定且朗然,就像是在教小朋友做数学题一般,小心翼翼的循循善诱道,“余念,我只和自己的女人知无不言。”
顾垣城特意没有说“妻子”、“太太”这些会给余念压力的定位,不过只是“女人”。
让余念承认自己是他的女人有这么困难吗?
答案是,很困难。
不过只是这短短的几个字,竟然堵得余念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女孩纤长的睫毛不停的扑朔着,眸子抬了抬望向顾垣城,却又嗫嚅着唇瓣垂下头去,竟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默了。
这浴室的空气似乎被这一问一答冰冻,两个人谁都说不出话来了。
顾垣城的脸色更冷了。
他分明给了她台阶,也给了她机会,可偏偏余念并不想从那台阶上下来,更不想走到他的身边。
她宁可和他这样不清不楚的牵绊着,也不愿意做他的女人,更不用说是更进一步的关系了。
心里的某一角,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这个小丫头撕裂,撒上了细细密密的盐,刺得生疼。
那双握在余念肩头的大手微微动了动,无力的从身体的两侧垂了下来。
余念想要再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忍住了,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干湿分离的淋浴区传来了清冽的水声,余念便略显落寞的转了身,去了客房的浴室。
有的时候,没有办法承诺的事情,多说一个字都嫌多。
现在的余念已经不是那个刚满二十岁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了,她的世界里多了些不得不承担的责任,她不能因为一个‘爱’字而奋不顾身,太多的牵绊让她根本无法迈开脚步。
余念用飞快的速度洗了个战斗澡,又用飞快的速度打理好自己。
她在北海别墅有一个超级大的更衣室,走进那堪比精品服装店的房间,找了件黑色的毛衣裙穿好,又随手扯了件黑色大衣披在肩上,快步下楼了……
等到顾垣城下楼的时候,余念正站在鞋柜前找鞋子。
此时的余念将头发规规矩矩的挽在脑后,露出白皙优雅的颈项,即使未施粉黛,这张小脸也足够精致漂亮,他状似不经意的多看了几眼,略显烦躁的越过她先去换鞋了。
余念侧头看了看那个一直冷着脸的男人,秀气的眉头下意识的蹙了蹙。
“喂,你为什么……最近总是带着眼镜啊?”
即使这个问题余念已经问过,却还是忍不住再试探一翻。
顾垣城的视力极佳,这一双眼睛分明最是漂亮好看,可她回国的这些日子,这家伙大部分时间都带上
了眼镜,虽然他这幅斯文败类的模样依旧英俊,可余念怎么瞅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年纪大了,眼花。”顾总淡淡道,他将拖鞋放进鞋柜,潇洒的整了整自己身上的黑色西装和大衣,径直推开了别墅的大门。
“顾垣城,你等一下!”
余念叫住了那个男人,快步追了上去。
此时的天还没有大亮,周遭氤氲着微湿的薄雾。
余念拧着眉心望着眼前的男人,半是警告半是威胁的说道,“喂,一会儿到了墓园,你可千万别暴露!我已经想好了说辞了,你不能拆穿我,也不能露馅,安安静静的给我当大哥。如果你敢多说一个字,以后就休想在北海看到我了!”
男人的唇瓣微微牵了牵,略带怒意的阴测测冷笑。
“还有,我的车……”
“已经在车库了,他们凌晨就送过来了,车钥匙在车库的密码箱里,自己找。”
话音落,他便径直向车库走去,在余念还在密码箱前找车钥匙的时候,绝尘而去。
顾垣城的脸色冷漠至极,这入戏的速度显然比余念要快上无数倍。
不过一转眼的功夫,便由热情似火变得冷若冰霜,结结实实做到了余念对他的要求,“礼貌性上床,礼貌性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