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的呜咽起来,唇瓣中发出了些难听的悲鸣,怏怏的。
原来,他亲昵的叫她丫头,不过也只是丫头而已,是她在刚刚的某一瞬间,拎不清自己的位置了,事情才会变得这么的尴尬惶然。
她怎么会突然间变成这样?
阿京不明白,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坏情绪到底是因为什么。
余还又抱了她,只是这一次,比刚刚那个拥抱更加温柔了。
他揽着她的脑袋贴进自己的怀里,他的身上有血腥味,也有好闻的木香。
这是独属于余还的味道。
“好了,傻丫头,我不高兴,你也不高兴了啊?这哪行,我不高兴的时候,你要哄我高兴才是啊。”
那人的大手轻轻抚了抚阿京的小脑袋,忽的又抬起她的下巴左右端详起来。
“真是个臭丫头,一点也比不上我家念念,枉费我还觉得你的眼睛像她。”
这话,余还大概是打趣说的,只是逗她,总是没有走心的,也没有认真的。
他分明常常说她丑,她也总是不在意的。
可这一句话,却让这个傻乎乎的丫头伤了心,晚上抱着被子侧在榻上哭了很久。
她不能说话,所有的情绪便没有了任何出口。
喜怒哀乐,一切的一切便只能埋在自己的心里。
她的成长之路坎坷,很多东西都不明白。
她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一个人活到了这么大。
人生中的每一段路都是一个人在琢磨,一个人在摸爬滚打,唯有余还,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依靠。
她搞不懂自己为何会介意余还的一句戏言,就像她不明白,为何余还的一句,“余念就是我的一切”会让她如此难过一样。
要是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像她一样说不出话该多好。
每个人都会少了很多很多的难过吧。
*
顾垣城从车子中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没有什么力气了。
是他自己下了重手,怪不得别人。
余还的人将他踉踉跄跄的扯下车子,便立即绝尘而去。
顾垣城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挣开那捆着手的粗绳,他弓着身子想要爬起来,却又吃痛的摔了回去。
“老板!”
秦昂是最先发现他的,他从几百米开外便看到了摔在地上的人,夜色下,那鲜血并不分明,可是顾垣城的身型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疲惫僵硬。
他带着手底下的人跑了过来,一把将顾垣城扶起。
“老板,您这是怎么了?”
秦昂拿掉了他头上的面罩,又慌乱撤掉了捆着他的粗绳。
顾垣城被鲜血染红的衬衣显然刺痛了秦昂的眼,他从怀里拿了块手帕便摁在顾垣城的伤口上,随即便招呼着身后的人将车子开了过来。
“老板,您这伤是余还干的?!他在哪儿,我现在就带着兄弟杀过去!”
“不用了。”
顾垣城摆了摆手,他握紧了秦昂的手臂,只是虚弱无力的吩咐了一句,“北海别墅,再加一倍人手。”
话音落,他便像是再也没有了挣扎的力气,昏倒在秦昂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