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当真不是个适宜居住的地方。
这里没有儿童乐园,没有可以逛逛玩玩的商场,也没有好吃的冰淇淋店和甜品店,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片海,一片林。
余念和穆臻一起下了楼,客厅里,戚申依旧睡得香。
“你额头上的伤……”穆臻开口问道,却只换来了余念爽快一笑。
“没事,小伤而已。”
那男人在回到客厅的瞬间便下意识的拿起了没有喝完的酒,却被余念眼疾手快一把夺了过来。
“喂,别喝了,你难道想让你女儿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个酒鬼吗?”
穆臻挑眉一愣,忽而无奈的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中尽是酸楚。
“瞧瞧你,不过结个婚,现在竟然也学会说教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我哪样?”
余念将穆臻手中的酒杯放回茶几上,转身便走到小美买来的那堆东西中,翻出了两瓶儿童酸奶来。
她拧开一瓶递给了穆臻,另一瓶便自己叼在嘴里大口吮着,推了推戚申,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
“以前啊,说到喝酒,没有人比你更积极……别说喝一天一夜,喝三天三夜你都愿意。”
“你把我说得像个酒鬼。”
“不是像,在英国的那几年,你就是个酒鬼!”
好吧,余念大口大口的喝着奶,不敢反驳穆臻的言论。
那个时候,她确实爱喝酒,这人一醉,大概就能心想事成了。
每次想念顾垣城,她就喝酒,酒喝得多了,神智不清了,看着谁都像他。
端酒的人像他,陪她喝酒的人像他,就连门口走过的路人都像他。
那个时候,余念只觉得这酒是世界上顶好的东西。
什么良药苦口利于病,人若是得了心病,药石无医,只有这酒最好。
顾垣城啊,就是害她成为酒鬼的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家伙,她也不至于被冠上‘酒鬼’的恶名。
穆臻拿着余念递过来的酸奶,却一口都没有喝,只是望着那印了卡通人物的瓶身发呆。
过了良久,才听到他缓缓道了句,“谢谢。”
余念不解,反问,“谢什么?”
“谢谢你愿意过来,帮我照顾一一。我……其实不太好意麻烦你,可一一是个女孩子,我和戚申两个大老爷们,都不太会照顾小女孩,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洗澡,生怕弄伤了她或是弄疼了她……我已经派人去找育儿师了,不会总给你添麻烦的。”
穆臻客气又疏离的解释。
好像一个孩子,足以让一个男人冲掉命中所有属于浪子的基因。
他不再像那时,玩味调侃的逗弄着余念,也不会暧昧亲昵的唤她声小祖宗。
那双桃花眼中,只是写满了落寞和彷徨。
“余念,你会不会……怨我?”
穆臻轻声问,却是探询的望着余念的表情。
她的眉眼好看,无非只是额头上的纱布略过于刺眼,笑容依旧像往常那般潇洒清扬。
“你说海恩娜么?不会……想必当时你也有逼不得已的苦衷,况且,顾垣城也把那画还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