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依旧淡然,她推开了他的怀抱,不动声色的望着神色焦急的那人。
“可是……这儿没有我!余念,这里没有我啊。”
“顾垣城,你不会以为,我余念非你不可吧?”
余念拂开那双大手,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她似乎想要离那男人的气息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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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宽大的黄花梨桌子后,她窈窕的坐在那同样木料的座椅上,就连目光都是冰冷。
余念从那桌子上拿了个文件夹出来,曲着手指头敲了敲,“你既然来了,便把这个签了吧,我已经找好律师了,后面的手续会有人替我们办妥。“
顾垣城撑着膝盖站起身,他走到了那桌前,看到了文件上面的字,再抬头,眼眸中几乎要滴出鲜血来。
“你要和我离婚?”
“……”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的望着他。
这装点豪华的船舱里,似乎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静谧。
余念不说话,不过端望着他。
可无声胜有声,她现在的模样,当真伤到了顾垣城。
“余念,你要和我离婚?”
那男人再问,回答他的,却是余念扔过来的一支笔。
他不去接,那钢笔顺着桌角滚落,掉在了顾垣城的面前。
他不相信眼前的女人就是余念。
他不信。
桌子上的文件夹被那双大手一股脑的扫到了地上,他越过那桌子捉住余念的肩膀,逼着她不得不去正视他。
“你在手机里说的话都不作数了吗?你说你爱我,你说你不会怪我,那都是骗人的吗?”
顾垣城从口袋里摸了那手机出来,拍在了桌子上。
这东西太过于老旧了,泡了水便再也打不开,他让秦昂找遍了手机维修中心,甚至找到了生产这手机的总公司去,手机虽然修好了,可里面的东西却都没了。
他知道留着这玩意也听不到那些话,可他还是留着。
“余念,你说过,你不能没有我!”
“是啊,我是这么说过……可你想过原因吗?”
余念笑靥如花,她缓缓站起身,捏住了顾垣城的下巴。
那视线便摇曳如手,掠过眼前那男人的唇瓣,鼻,最后落在那双眸子上。
“我是在报复你啊……顾垣城,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是了解。刀枪不入,只手遮天形容你不为过。你的权利、地位、财富,这些我通通夺不走,唯有你的心。”
余念的手重重的垂在那个男人的胸口。
那个位置上的刀伤还没有愈合,如此,那痛意便像钻进了心尖里。
“呵……你就没有想过吗?我在知道那些事情,在知道你骗了我的时候,为什么还能隐忍不发,在你身边待了这么久?因为我要看着你痛苦!看着你因为失去我而痛苦……”
余念笑了,笑得灿烂夺目。
那双眼眸里似乎也圈住了泪水,可那泪水却分毫未落,只像她说出的话一般的决然。
“就像你可以为我制造一个骗局,我也可以为你制造一个骗局!那日你追来,跪在码头上痛苦的模样看得我真是痛快啊……这手机掉了你跳下去捡也让人痛快。呵……听说,你的伤口反复感染,差点没了半条命?这也很好,都是你们顾家欠我们余家的,我不过只讨了万中之一罢了。怎么,难过吗?痛苦吗?听我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快要被气疯了?顾垣城啊顾垣城……你这辈子从不出错,走到今日步步为营,即便是我哥哥,都找不到你的短处,唯有我和我为你精心准备十几年的爱情之局是你的软肋,重叠泪痕缄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我不过是依葫芦画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