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腿上有伤,反反复复不见好转。
他若是想继续复健,早日摆脱轮椅,势必要等腿上的伤口痊愈。
那时候余念便想问他,为什么这么讨厌阳光了。
可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总是没有机会……
余念从那人的轮椅后缓缓走到他的面前来,蹲下,迎着那阳光望着自家哥哥那过分苍白的脸。
因为久病在床,他的气色要比寻常人差了很多。
现在又被阿京用双手半遮在额上,更显得那双瞳仁幽暗,深不见底。
“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被绑架那一天,便是个阳光极好的天气,你怕光,可和那时候的事情有关?”
余念连忙握住余还那双冰冷的手,似是想要给他些勇气,让他能够平和面对那些痛苦的过往。
这些日子,他只字不提以前的事,就连他为什么会伤成这样,为什么会坐在轮椅上都不曾对她讲过。
可余念想知道……
她想知道自家哥哥到底遭受了怎样的痛苦,她想替他分担一些,哪怕只有一点点。
“回去。”
余还似是用自己全部的力气挤了这么两个字出来。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困难,就连唇瓣都愈见青紫。
阿京最是心疼他这副模样,自然也不能由着余念如此欺负他。
她一把握住余还的轮椅扶手,往后一退,避开余念便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避光的廊檐下。
这早饭,竟然又吃不成了。
余念站在原地,拧着眉心望向阿京推着余还离去的身影,就像被人点了穴一般,动弹不得。
到底发生了什么?
余念只是单薄的想,她无法改变那些过往,可毕竟她也该有知晓过去的权利吧。
她立在那日头下,心乱如麻。
这燥热的棉兰,甚至连一丝清风都没有。
只是又湿又热,满身皆是粘腻。
身后装饰用的假山处,传来了脚步声……
余念转头去看,便瞧见向着她莹莹款款而来的姜年。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躲在这假山后面多久,或许她听到了他们说的话……脸上写满了一切了然的得意。
“我猜你现在一定难受极了。”
那女人环着胳膊悠悠然的说道。
余念不说话,只是不动声色的瞅着她。
她并不觉得这个女人自以为是的模样很招惹人讨厌,这样的人她大概见多了。
她只是很好奇,这个和自家父亲和顾父都有着深厚情谊的女人,到底有何动人之处,她又能拿出什么样的一把牌来和她对抗。
若说女人的预感总是精准,从见这女人第一面,余念便能清楚感受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这个女人讨厌她。
而这种讨厌,大概是想要将她扒皮抽筋般的厌恶。
可她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或是在哪里招惹了她什么……
“余念……你可知道你为什么要叫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