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顾博澜冷哼一声,而后便猖狂的笑了起来。
余念虽厌恶他得意的笑声,可却并没有发作,只是想听着他的下文。
因为此刻的她,只觉得大脑在他的笑声中变得复杂,很多过去的事都像电影片段般,一股脑的涌了过来。
那些大多是美好的回忆,而就是那些回忆呀,一次次的逼着她动摇,逼着她无视掉三年前姜澜对她所有的警告。
都是假的吗?顾博澜对她的关爱是假的,她在顾家那些美好的回忆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吗?
余念不敢想,只觉得自己从未如此的痛苦过。
“余念,你果然是余长远的女儿啊,你们都一样,道貌岸然的狠辣,只打蛇之七寸。以前我只觉得余还像极了你父亲,小小年纪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城府,行事果决狠毒,如今,倒是你,让我刮目相看了……”
顿了顿,顾博澜才继续道,“余念,我问你!你对垣城,可是真心的?你可真心爱过他?不……你从没有真正爱过他,如果你爱他就不会舍得伤害他!如果爱他你就不能来这棉兰,更不会跟他离婚!你不爱他,你只是利用了他,并且榨取他能给你的所有,贪婪的享受他单方面对你的好,如今垣城病了,他却死活不去做手术,那小子嘴上说放不下公司的事情,可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为什么在拖延手术时间,他对你还抱有一丝期待,他以为你还能回来!可你呢?只是在消耗他的生命而已。”
或许吧,顾博澜确实老奸巨猾。
他分明知道余念在忌讳些什么,却又故意往那痛处上戳。
而有的话,也不等余念去问,他便径自答了。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领养你吧?如今,我也告诉你句实话,对于你,我避之唯恐不及,除了有那一分半分的同情和可怜之外,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原因都是因为垣城,是那小子说服了我,他长那么大从未开口求过我什么,可那一天,他求我接你来顾家……”
余念听不下去了。
她的眼眶中尽是泪水,可她却依旧紧咬唇瓣没让她那眼泪掉下来。
转身,摔门离去。
余念是伴随着顾博澜那得意的笑声落荒而逃的。
她以为自己会占了上风,可她没有。
即使那个老人蒙着头,像个阶下囚似的被绑在那里,可她依旧没有算计了他。
或许吧,人都有软肋七寸。
余念的软肋便是顾垣城,所有熟识他们的人都说,顾垣城爱她更多,他将她捧在心尖上,宠得人神共愤。
可又有谁知道,她有多爱他呢?
余念离开了那院子,便直接去了姜澜的灵堂。
这棉兰天气热,那黒木棺材便也换成了冰棺。
陈康安排了不少兄弟过来为姜澜守灵,灵前的香不能断,长明灯也要始终燃着。
这是姜澜回宅子的第一天,余念只想多陪陪她。
院子里坐了很多人,拥挤在各处。
余念一进门便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那大多是在码头工作的兄弟,有一部分甚至没有见过余念本尊,只听说过鬼爷的妹妹,生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nb
sp; 那些人纷纷站起来,恭敬的颔首问候。
“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