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摆手，大概是要她不要再继续问下去了。
这一来二去，余念自是明白了些什么。
或许……这都和余还的病有关吧。
大夫陪他去的地方，应该也是为了看病，只是余还不想说，怕她跟着担心。
余念不吱声了，她缓缓走到桌子旁，拿了那上好的骨瓷杯子帮自家哥哥倒了水。
“你要去多久？”伴随着清冽的水声，余念只如此平淡的问。
“很快。”
“很多是有多快？”
余念将水杯递给了余还，两个人的目光便如此直接的撞到了一起。
那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神色渐渐变得温润，只觉得眼前的余念便和十几年前的小丫头重叠在一起。
那个时候他常常一个人跑出门，余念便也如此任性的问他。
你要去哪里？你要去多久？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时余还也总是如搪塞她。哥哥很快就回来。乖，等我。
这样甜腻敷衍的话，他说得太多。
可是到了今天，余还竟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他只怕自己会食言。
命运无常，他十二年前就该死了，老天爷已经多给了他十二年的时光，余还只怕这一次，自己便不会有这样好的运气了。
生死有命，可为了他的妹妹，他总要拼尽全力再努力一次啊。
余还将余念手中的杯子握在大掌里，而后便轻轻扬起了笑意，“念念，哥哥一定会赶在你生孩子之前回来的。”
余还如此说，余念便不再问了。
好像他们之间已经有着一种默契，一个愿意骗，一个愿意被骗，谁都没有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如此，余念便更相信那天她确实没有看错，阿京的那个口型，确实是如此了。
可如今她已经不是那个十岁的小孩子，不会对着他耍性子犯脾气，她总该给余还，也给她自己留些余地啊。
“还有三天哥哥就要走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要陪我吗？”
余还抿了一口那温热的水，对着余念缓缓伸出了手。
四目相对，过往的那些风云便好像只存在余还的双眸里。
余念点了点头，她知道，余还走之前势必要将宅子里的事情解决妥当，否则他定是不会放心走的。
这宅子里的人虽然不多，可隐患太多，每个人都能迁出一段复杂的过往……
姜年、顾博澜、甚至顾垣城……
他们每个人的存在都是一种风险。
而若是要处理那些人，就势必要直面那些过往。
余念并不知道余还要做什么，她也不知道他有何计划，她能做的便只有陪着他……
“早休息吧，明天一早到壁室来。”余还没有多言，只是紧紧的握了握余念的手，而后缓缓松开。
阿京推着余还离开了余念的房间，那男人似乎在夜色中合上了眼睛，只剩下一片冷若冰霜般的狠辣。
余还心知肚明，他和顾垣城自然是不同的。
顾垣城行事果决，凡事总不留退路，走到今日已经豁出自己的所有了。
可他不行，他永远要给自己留一个PlanB，即使是为了他的妹妹，他也必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