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的时候细君公主怀孕不能亲自参加,也派了婢女参加,这次止步第三轮;第三年的时候细君公主生产不顺,孩子没能保住,自己也生了病,当然是不能参加了,这次连派一个人参加的心思都没有了。
而去年,还没到赛马会的时间细君公主已经去世,乌孙王又病重,左太妃当时只守着自己病重的丈夫,便没有办赛马会。
到今年,乌孙王室又嫁过来两位公主,左太妃便又活动了心思要办一场赛马会。
解忧等人在宫里商议赛马会的应对之事。
碧云道:“如果是这样五人一组进一人的话,岂不是只需派穆之一人,便可所向无敌?”
穆之闻言道:“虽然我自信自己的马术,但这匈奴乌孙本就是骑马射箭的民族,实力不能小觑。”
冯嫽道:“穆之无需过谦,至少你是有能力到第三轮的。”
解忧点头道:“那赛马会时,穆之就代表我们上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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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马会举办的时候已经九月中旬,早晚已经有些凉了,连正午都不热了。草原上也有了斑斑点点的黄,河谷边的榆树黄了,倒映在蓝绿色的河水中,风一吹,带来沙沙声和一丝凉意。
赛马会在赤谷城外十五里,香山脚下的香山牧场。这香山便是冯嫽之前倒腾的香山香的香山。这香山山腰有一种树,其质有淡淡的清香,这树炼成的香山香就是翁须弥最喜欢的,也是西域许多贵族家里常用的香。
香山牧场的围栏从山脚几十公里的草原围到山腰树林,十分宽阔,这牧场也是皇家牧场,不仅供应皇宫的牛羊肉和奶,而且宫里贵人想要骑马聚会也经常会来这。
赛马会这日正上午,左太妃等一群人从赤谷城出发来到这香山牧场。在这香山牧场的仆人早已经为这些贵族亲眷搭好了帐篷,摆好了案几座位。
但见这绿茫茫黄灿灿的草原上,搭着十多顶红白相间的帐篷,帐篷上的红幡随风飘扬,煞是好看。
这帐篷也是一顶在北边,其余东西相对,在最南边就是赛马赛道,用红白布条围起的赛道,大约在六里处立一标杆示意此处折返。这样的话,跑一圈就是十二里。
北边一顶帐篷里有三张案几,分别是为现在乌孙国最尊贵的三个女人准备的,左太妃,娜仁,解忧。
解忧来得稍晚一点,待她来到帐篷处,但见左太妃已经坐在中间案几,娜仁坐在了左边案几,自己只能坐右边案几。左太妃见道:“右王妃好,既然这赛马会是我办的,我就坐这中间了,你不介意吧?”
解忧笑道:“这是自然。我来晚了,还让各位久等了。”
“无妨,我们也才刚到。”左太妃道。而娜仁却没有主动打招呼,只解忧和她打招呼时,稍稍点了下头。
碧云却撇嘴悄声道:“哼,坐都坐中间了,还说这没用的。”声音很低,近乎是嘴里嘟囔了,但冯嫽却听到了,说道:“别争这些没用的坐哪儿,又没什么实际好处的。”
解忧落座右边,冯嫽碧云立在身后伺候,岱川在旁边守护,而穆之此时在赛场外准备。
冯嫽四处一看,其他帐篷基本上是四个案几一个帐篷。解忧这一侧坐着白玉公主,右将军家老夫人等等,对面似乎有大国师的夫人,都是熟悉的面孔。看样子左太妃这个赛马会基本上把赤谷城里的贵族亲眷都邀请来了。
等众人都落座后,左太妃示意旁边的小厮,但见那小厮搬上一面宽约四尺的大鼓,使劲敲了十多下,众人闻鼓声都安静了。
左太妃中气十足道:“我塔娜今日感谢各位的到来,今天的赛马会和往年一样,各家派出一人参赛,五人一组,胜者进入下一轮,第二轮三人一组,胜者进入第三轮。”
左太妃接着道:“和往年一样,胜者有奖,今年的奖是……”左太妃示意婢女端上奖励,那婢女端上一个大约两尺的木匣放在左太妃案上。
左太妃打开木匣,道:“今年的奖是一颗夜明珠!”话音刚落,木匣也打开了,众人只见一颗白莹莹质地温润且似珍珠模样的珠子,没想到竟是一颗夜明珠,这夜明珠只怕也有一尺宽,这么大颗夜明珠,真的是世间罕见,在坐的都是经过奇珍异宝的,但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夜明珠,若是夜里置于屋内,恐怕不需要点灯了,众人一片骚动。
左太妃见众人都看见了,且听到许多赞美之声,心中颇有点得意,笑道:“如此就看谁有本事胜出了。”
各门各户都已经上报了参加赛马的人员,有些贵族亲眷自己亲自参加赛马,比如左王妃就是自己参加;有的却也是和解忧一样,自己不上,差使婢女去比赛。
至于第一轮每一组都有谁参加是通过抽签决定的,第一组有娜仁,而穆之在第二组。
抽签后,就要正式开始比赛了,左王妃示意旁边的敲鼓小厮,那小厮又踩着点敲了十几下鼓,高声喊道:“比赛开始!”这声音随着风飘得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