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眉头微皱:“我有一个怀疑。”略一停顿,道:“达卡说当初去过神之秘境的先人把地图分为几块分开保存,其后人世世代代守护。我怀疑且末国王室和楼兰王室的先祖都是当年去过神之秘境的先人,回来后依靠从神之秘境带回来的宝物建立了国家。”
“你是说金兰?”冯嫽几乎脱口而出。她也回想起风先生的话。
云熙点头。周怀虚道:“当下最重要却是要找到车师国第一富商府上的地图。”
云熙道:“你确定他府上真的有地图么?我的消息只是当年临摹过地图的人在他府上。”
周怀虚闻言,摇头道:“不确定,我已经潜入他府中多次,密室也溜进去过,并未看到有地图。”
冯嫽道:“依我之见,不管他府上有没有地图,但当年临摹过地图的人在他府上,他府上人那么多,恐怕我们得潜入他府中才行。”
玲珑道:“那就乔装进去。”
五人一计划,周怀虚是将军没有那么多时间乔装入府,达卡个子太高太明显,最后能乔装入府的只剩下云熙冯嫽玲珑。
这车师国第一大富商本是车师人,但十分敬佩大汉的商人,于是给自己取了一个汉人的名字叫做陶朱,冯嫽云熙玲珑来打探消息的时候,看到这富商府邸上匾牌高挂,大书四个汉字“陶朱公府”。冯嫽只能感叹,这富商还真是爱财,一心要当财神爷。
冯嫽云熙玲珑蹲在这陶朱公府外观察了两天,这座府邸坐北朝南颇大,南边大门每天进进出出络绎不绝,而在西北角上有一个小偏门,对着一条偏僻的窄巷,每天只有些仆人进出,或是倒泔水,或是外出采买,还算安静。
摸清楚采买东西的人后,他们锁定了三个不怎么和他人交流,不爱说话的厨房仆人婢女,在这三人外出采买时打晕绑起来,交给云氏的人暂为看守,而云熙冯嫽碧云则穿上仆人婢女的衣服,化了妆混进了陶朱公府。
这府里仆人丫鬟平时都是谦卑垂头,只怕谁都不会太记得另一个人的长相,冯嫽等又稍事化妆,做得眉眼间几分相似,一时间竟以假乱真,都没有被发现。
他们三现在是厨房的伙计,玲珑不会车师国语言,只好装生病咳嗽不能言,这样不仅是少言,而是一句话也不说。
白天他们或是在厨房帮厨洗碗摘菜,或是外出采买,到了晚上厨房锁门,各自回到丫鬟仆人的寝室休息。
每到三更鼓过,万籁俱寂,玲珑就悄悄出门了。玲珑的轻功可以说是踏雪无痕,点水无波,在这偌大的陶朱公府,她只两天就摸清楚了各个院子的位置,试图寻找周怀虚所说的地图,不过都无所收获,或许这府上并没有地图。
而云熙混在男仆中,一直暗中打听当年临摹地图的那个人,十年前那人已经三十多岁,如今四十多岁应该稍有老相了,且当年云熙找的临摹工匠必定是顶尖的工匠,只怕这临摹工匠还会画画,在这府里被安排做一些画匠的活也未可知。
云熙提出这个猜测,只是他几乎每天都被安排外出采买的任务,无暇观察府内何处有画匠,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冯嫽。
冯嫽一向认真,厨房里虽然人多嘴杂,但冯嫽总是留心每个人的话,说不定一句不经意的话就透露了线索。
果然,一次伺候完阖府午膳后,厨房众人聚在一起用膳。一个小丫头抱怨道:“每次东边那群工匠就说吃不饱,我每天给他们送饭就算不错了,哼,他们还抱怨。”冯嫽听到“工匠”二字,立马竖起耳朵听。
“小四,你就别抱怨了,那戏舞阁楼离厨房多近,你每次走个两百步就到了,哪里比得上我,每次都要老远走到南边大门给那些门卫送膳。”一个年长的女人道。
“大娘,你说的是,只是他们那些画匠手上都是涂料,也不洗手就拿了膳盒,那涂料都蹭上去了,我还得回来清洗。”小四又抱怨。
“可把你懒死了,我们每次送了膳,膳盒按照规矩都是要洗的,难不成你以前都不洗的么?”大娘使劲拍打了小四一下。
冯嫽听在心里,等众人散了之后,冯嫽悄悄拉起那个叫做小四的丫头,轻轻道:“今天晚膳,要不我和你换吧,我去戏舞阁楼送膳,你替我下午出去采买。”
采买其实算是一个好活,可以出去放个风,而且还颇轻松,冯嫽吃准了这个小四懒惰的性子,果然那小四十分有愉快答应道:“好啊,那晚膳我可就不去了。”
冯嫽笑道:“自然,我替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