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瓶禅师“哦”了一声,问:“可有什么急事?切莫怠慢了。”说着,抬脚就往外走,要赶去客舍亲自接待。
**在他身后追着道:“普真大师似乎神‘色’焦急,弟子问了,他却不肯说,只说要跟你谈。恩,他是师父的至‘交’好友,弟子哪里敢怠慢与他……”
“那就好,”宝瓶禅师一步不停,忽然回头道:“你别跟过来了,先把静室里那个道士安顿好,给他服一碗灵芝芙蓉汤,养养身子骨,恩,把我炼制的参乌丸也给他一粒,回回神。此事切切不可让外人知晓,明白么?”不等**回答,他已经去得远了。
**得了师父吩咐,先去厨下寻了典座和尚,讨要了一碗现熬的灵芝芙蓉汤,又到师父的禅室翻找出装参乌丸的瓷瓶,取了一粒,然后回到静室。
宝瓶禅师的静室分为两间,**穿过外室,在墙壁上按了一处机巧,只见墙壁缓缓向左右两侧打开,里面‘露’出黝黑的内室。内室中只有一张简陋的木‘床’,‘床’上躺着一个中年道士,四肢为铁链所缚。
**挥手将墙壁上的油灯点燃,俯身察看这个道士,只见道士面‘色’苍白,两只眼睛惊惧地盯着**,身子却一动不动。
**一掌拍在道士的眉心处,将他身上的封印解了。
道士立刻拼命扭动起来,同时摧使法力,想要挣脱铁链。四根铁链顿时‘激’起阵阵红光,剧烈颤动起来。
**笑道:“牛鼻子,你也别费这个力气了,这是德格山下所产的‘精’铁,被我师父加持过本愿金刚力,你无论使多大劲,链子都会原原本本返到你身上,所以说别折腾了。你连我都打不过,怎么可能在我师父炼制的法器下讨得了好,你是不可能挣脱出来。”
那道士闻言之后脸‘色’又灰败了几分,挣扎几次后终于停了下来,沉默片刻,问:“你到底要如何?我不是你的对手,既然败在你手上,死了也无所谓,却为何将我关在这里,在我身上折腾来折腾去?”
**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实话说,师父让我来给你喂‘药’的,一碗灵芝芙蓉汤,喝下去将养将养身子骨,还有一粒师父炼制的灵‘药’,可以帮你回回‘精’神头。你就放心吧,不是**,要想让你死的话,你早就死了,绝无可能活到现在。”
道士浑身忍不住一哆嗦:“素闻出家人慈悲为怀,你们怎会如此残忍?你师父对我行的究竟是何妖法?既然折磨于我,又为何给我喂‘药’,你们究竟想要做甚?”
**笑道:“我佛慈悲,也要分人的。为了天下黎庶,我佛们子弟不惧舍身饲虎,可对于邪魔外道,却也不惮以大恐怖诛戮!佛道两家,不容于世久矣,你现在提什么‘慈悲’,是在跟我讲笑话么?”一边说着,一边将道士的上身略微搀起,就要给他喂汤吃‘药’。
道士扭头拒绝,**毫不气恼,又把碗凑了过去,同时道:“再说句实话,让你服食汤‘药’并非为你好,只是怕你死了,我师父的功法修行不知又要耽搁多少时日。不过呢,你若是不喝,那绝对是熬不过去的,但喝了以后至少还保留了逃生的一线之机,你说呢?虽说这个机会很渺茫,但什么事都讲个机缘,或许你真的就是机缘中人呢?我听说你们道‘门’崇法自然,主张一切随缘,你落在我手上,这便是你我之间的机缘,你对我师父刚好有用,这也是你能活下来的机缘,喝了这碗汤、服下这粒‘药’,未尝不是你将来逃出生天的机缘,你看我解得对不对?”
道士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忽然转过头来,张开大嘴喝起了**捧着的‘药’汤,大口大口咕嘟灌进了肚子,之后又毫不犹豫将**地过来的参乌丸咽了下去。
**眼神复杂,看了道士几眼,点头赞道:“你是个很聪明的牛鼻子。”说完退出了内室,将墙壁重新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