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娜你知道……”冉达冲口而出。
卓坦王以严厉眼神制止,“冉达,你先坐下,公主明辨是非,会知道我们是冤枉的。”
阿莲娜不由笑道:“王叔这一顶高帽戴下来,我若说个不字,岂非自打嘴巴?”
卓坦王谦逊一笑,“王叔不是这个意思,公主,这实在是沐沁莎和二皇子的阴谋圈套,如今音莎夫人刚去,公主可一定不能再被人蒙骗了。”
阿莲娜听他说沐沁莎和二皇子有勾连,不急也不恼,垂了脸细细摆弄自己的裙裳幅袂,片晌才缓声说道:“王叔说沐沁莎和二皇子有阴谋,我能理解,可王叔却是误会了二皇子。”
卓坦王父子对瞅一眼,“公主这话从何说起?”
阿莲娜把当日哈叶台被二皇子威胁,自己又借着二皇子之力得以探听沐沁莎母子私语的事说了一遍,其中未提及沐沁莎私语的内容,只把二皇子如何参与了此事告知了卓坦王,卓坦王听完,颇有疑问道:“公主是说二皇子原不知沐沁莎的勾当,是利用哈叶台通过公主去打探,我的部下看到二皇子给哈叶台的东西是之前哈叶台已经给公主看过的密书,而哈叶台一早就去找安尔厦也是公主的安排?”
“不但是我的安排,而且还是我让哈叶台去通知的二皇子,这才有二皇子伏兵在外,后面捉拿了呼邪王的事。”
“这么说,二皇子是帮我们打退了呼邪王,而不是和呼邪王早有串连了?”冉达嘴上虽是这么多,但心里仍旧不以为然,二皇子的做法颇有些障眼法的味道,让人瞧不清楚,但是不可否认,呼邪王确实是叫二皇子抓了起来,这些天呼邪王一派势力几乎消失匿迹,全然听不到他们的消息。
“公主可曾见过呼邪王?”卓坦王为求证实,向阿莲娜问道。
“没有,王叔是否依然怀疑呼邪王才是勾结沐沁莎的叛徒内奸?”阿莲娜只知道那天被打昏以后,呼邪王曾带兵来打卓坦王,但不知他试图暗杀过纳尔喀,因此还断不定呼邪王和卓坦王谁才是真正的叛徒。
实际上,呼邪王被二皇子所抓,并压制了他一派王系的势力,并非二皇子的做秀标榜,正是对呼邪王未经他同意擅自派人暗杀纳尔喀的惩罚。
纳尔喀是目前他手上最可利用的棋子之一,即使死了呼邪王本人,他也绝不允许纳尔喀出一点差错,加之呼邪王在他的棋盘上已经被放进了一撂死局,正好借此将他治死,直可谓皆大欢喜。
可怜阿莲娜被蒙得还以为呼邪王是为她母亲忠心耿耿的老王一派。
卓坦王指天为誓,“公主如若不信,王叔可以对天起誓,卓坦王一系即便族灭人亡,也不会背叛夫人和公主,沐沁莎这么做是想瓦解本王与公主的亲盟,如果本王与公主因此反目成仇,那安尔厦就是最大的受益者,公主难道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几个与音莎最亲近的盟系里,就属卓坦王最忠最铁,大约是因为曾经有过的与音莎的一段过往,而这样的过往最终导致的,往往也只有两个极端的结果,一种便是沐沁莎所言因爱成恨誓不两立,另一种就是爱化作亲,血浓于水。
就是因着有这样的顾虑,阿莲娜才始终不信卓坦王的出卖背叛,如今听他这般绝然立誓,心中疑惑解去了一半,点头道:“王叔说得在理,我确实不该一叶障目,对沐沁莎的话偏听偏信,只是那日云邬的出现……”
提到云邬,冉达厌恶之情立刻油然而生,说道:“阿莲娜,说你傻你还真的傻,那是他们的局,你还看不明白,现在提这个,好玩吗?”
阿莲娜转过脸去,又冷又嘲讽地刻薄道:“我傻也没你傻,你以前整日里粘着她不放,谁都知道啦,你非她不娶,她突然这么投怀送抱,哪个能相信你跟她没有一腿?”
冉达猛然想起那一天她又是询问自己成亲又是要作媒心上人的事,这才恍然过来,这妮子居然拿话在试探他,当下气得跳起脚来,“阿莲娜,你个小白眼儿狼,这些年本王子鞍前马后伺候你无微不至,到头来你居然就认为我是个粘苍蝇的臭虫!”
阿莲娜那时候晕倒一大半是被打的,还有一小半是被气的,现在还记着那气劲呢,她跟云邬往小了说,就是争夺玛尔齐的情敌,往大了说,就是嫣支王朝两大夫人阵营的对头,作为跟音莎最亲盟的卓坦王子一心许在云邬身上,这自然让阿莲娜极度不爽。
阿莲娜跟尹车冉达关系渐渐好转的时候也在云邬拒绝了他,并且两人几乎不再来往之后,可是俗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星星之火尚且能燎原,更何况干柴烈火。
阿莲娜并不总提防着,然而但凡有点苗头,她就不得不有所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