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半场结束,球场内外的欢呼已经到了震耳欲聋的程度,踏入休息区后,翼对大家——也包括露华——说了这样一句话。
“开场时为什么走神了?”男生们乱哄哄的补水、应答,见上和队医先去查看立花兄弟的状态,露华蹲下来替他按摩腿肚子,悄声问。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翼有短暂的心不在焉,直到迪亚斯在上半场30分钟时踢出一记标准的落叶球后,他才突然醒悟般开始发挥正常水平,与岬、石崎接连配合,成功将球带入禁区,立花兄弟上前接应,用他们拿手的“澳大利亚阵型”打开僵局。
然而好景不长,贡献了一粒射门的立花兄弟在高速奔射后,双双腿部抽筋,倒在草坪上动弹不得,被迪亚斯抓住机会,连过日本队中后场8人,独自带球穿越了几乎一整个球场,在上半场即将结束时再得一分。
目前,日本队1:4落后,随队翻译山田先生垂头丧气,甚至不敢为他们解说目前的场内技术点评,翼的目光中却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神色,他低头看着露华的眼睛,低声说:“再也不会了。”
原本他还想亲口确认一下,露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的,是否就是“罗伯特在这里”这件事。但是,方才,看到迪亚斯踢出的那个漂亮的落叶球时,翼却觉得豁然开朗,就算罗伯特在这里,他能怎样?他们还在比赛中呢。
露华没有告诉他,说明这件事对于比赛其实并不重要。他想去巴西踢球,不是为了罗伯特,他的梦想与罗伯特是否在身边无关。早在三年前,她就已经告诉过他了。
翼没有再说什么,反而轮到露华满腹疑虑,但她没时间提问。见上与队医交换了意见,决定用井泽和佐野替下立花兄弟,并对三杉说,要他做好下半场替补出场的准备。虽然没明确说明他要替下谁,然而形势已决定了现实,假如轮到三杉上场,一定是双方胶着,而将他当作得分手来使用的。
如此,露华设想的“4-5-1”即将变成现实,她立即与三杉飞快地交换意见,把询问翼的事暂时抛到了脑后。这节休息时间结束得飞快,上场的队员们围了个圆阵,一起喊了“加油”,露华看到翼对她调皮地眨着眼睛,仿佛在问“有什么指示给我吗?”
“我觉得,作为中场,你和迪亚斯是不一样的。”露华想了想,举了一个最明显的例子,“他是个优秀到队友也无法跟上的选手,你注意到了吗?目前,每次射门都是由他亲自完成的,无论他和队友怎样配合,最后,一定是他去射门。”
翼点点头,他知道这是在提醒他要全力盯防迪亚斯。下半场,他们若想反超,就得从遏制对方的得分开始。
“尽你所能,把大家都调度起来吧。”露华轻轻拍拍翼的肩——没受过伤的那一边,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一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同时看住所有人。我们队上有能力得分的,从来都不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