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打听终于寻到霍宅的一面小门,霍宅虽不及林宅大,可也十分宽广。便是一面院墙就延伸了半条街,这后门到大门还有些距离。到别人家拜访没有走后门的道理,所以兄妹俩只有又绕着路找大门。
一枚红色挂有坠子的精美绣球从院子里扔了出来,正好砸在两人前面三米远的地方。
院墙内女子娇俏的嘻嘻声戛然而止,在互相埋怨手里没个轻重才将球扔了出去。
陆行之看了陆青予一眼,这才上前捡起绣球,一看便是女孩子抛着玩的玩具。
“那是我的绣球。”墙上探出位十一二岁的少女,面容娇俏,挽着精致发髻两支步摇甚是可爱。
恰有一枝红花露出墙外,陆行之抬起头,看到少女和落在少女发髻上的花瓣。
“可是被人捡了?”墙内另一女子问。
如黄鹂般娇俏的少女回头道:“许是正好路过。这位小公子,可否将绣球抛上来?”
“呃?啊!”陆行之窘迫不已,手忙脚乱地往上一抛,却正好砸中那少女的额头。
糟了!陆行之懊恼不已,轻功一跃便攀上墙头。误伤女子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呀!你这人!...”少女抬头,正好对上一道热气。
两人就这么在一道墙上,一个在里头,一个在外头,面对面愣神。
我靠!这俩人是干啥啊光天化日的心跳这么快。
倒是墙下另外那名女子惊慌骂道:“哪里来的浪荡子快下去!”
讨要绣球的少女回过神来,往后一退差点跌下去,好在有身后的丫鬟托住。
陆行之慌忙落下,连连对着一面墙道歉:“在下情急之下冒昧姑娘,还请恕罪,姑娘可无碍?”
“你这浪荡子说得轻巧,女儿家的名声何其重要,哪有你这般越墙而过的?”
“蔓儿没事,他也不是有意的,”少女拦住朋友,才对墙外道,“小公子抛进来便可,丫鬟会接住的。”
“还请姑娘退让两步,我这便扔进去。”随后轻轻扔进院墙。
两兄妹这才离开,陆行之一路沉默失神,走了半天才发现路过霍宅大门,懊恼地问陆青予:“妹妹,走过了。”
“我知道啊。”
“为何不提醒哥哥一声,险些走过。”
陆青予一脸奸笑,文绉绉地作揖:“小姐好生漂亮,小生一时看呆才险些错过大门。”
这皮猴!陆行之气不打一处来,窘迫不已道:“休得胡说,免得坏了方才那位姑娘的闺名。”
呵,男人。陆青予瘪嘴。
却说那院中捡回绣球的两位女子,叫蔓儿的对陆行之没有好评价,另一名黄鹂似的娇俏少女却是红着脸道:“方才他也说不是故意的,虽然笨拙了些,可也不是你口中轻浮之人。倒像是话本中的青年才俊般彬彬有礼。”
“怎么随便与外男接触,况且还是毫不相识之人,”蔓儿气恼表姐的不争气,“都说打发下人出去捡便是,平白添了这么个事情。好,那你倒是说说是个什么样貌似潘安的人,让你如此袒护?”
捏着绣球目光隐有赞赏:“文质彬彬,眼神清明,身形如松,是个好看的人。”
蔓儿不信,问旁边的丫鬟:“你说说,刚才你也看见了。”
那丫鬟想了想回:“气质属实如小姐所说,但这样貌...奴婢觉得一般。”
“以貌取人,这就是我们不是了。看人看骨,可不止是一张皮相,”少女嗔怒道,“再说话本中也不尽然是俊朗之人,也有那面貌丑陋却心怀侠义之人。”
蔓儿无奈摇头,嗔怒若是被霍爷爷知道她偷看话本又得挨罚。
“好妹妹这事你知我知,旁人都不晓得,你可万不能出卖我,”这位少女明显比叫蔓儿的活泼几分,闻言连连讨饶。
两位少女如何讨论兄妹二人并不知,两人已经到了霍宅大门。跟下人说明来意后,下人带两人进去等候。
霍府的摆设与林府又大不同,一花一木,甚至一草一石都摆得恰到好处,精细又不繁杂,每一个角度都是不同的景色。竟然在一个府邸中制造出‘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的意境。
对于这位传闻中霍老先生的品味陆青予有了先一步了解。
随和自然中又力求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