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姓薛的在,官府那边行不通。”
“算他们走运,消息放出去了两个人却不现身。”楼盛蝶被连日的不顺心打击得愈加气馁愤怒,越是这样越是不甘心,若是起初只想教训红童女红童子一顿,那么现在就是想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李世飞心疼她:“蝶儿勿忧,我有个好主意能逼他们现身,此计若成,想活都难。”轻敲桌面,运筹帷幄。
入冬了,九州城竟然下了雪,只有薄薄的层,但是也足够南方人新奇。
三个小包子穿着厚厚的冬装,在雪地上像三只小圆球翻滚。
薰儿跟在小包子后面喊:“少爷小姐小心些,地上滑。”
黄妈妈在陆青予身后笑:“往年京城的雪已经半米厚了,奴在南方也好多年没看见雪,今年比往年要冷,不过估摸着最多也就能下这么多了。”
“妈妈在京城待过?”
“奴上个主家便在京城,后来犯了事才被发卖,小姐那日去的牙行是京城最大牙行在九州城的分行,奴一家人也是被送过来的。”本来不应该提上一个主子的事情,可若是新主子要问也不会隐瞒。
“我...”此字一出便没了下文。
我曾经也见过这样的雪,只下了一晚上,我们像个大傻子一样玩儿雪,最后除了汤圆,我和小猴子手上都长了冻疮。
黄妈妈也没接话,主子有心事,看破不说破。
街对面的客栈二楼一扇小窗,华服女子满面的愁容消散一分:“九州城以前冬日可曾下雪?”
丫鬟回:“夫人,未曾。”
“大概是恒儿在哭吧。”女人眼眶又红了。
丫鬟忙道:“夫人眼泪伤身。”
“罢了,再看下去也是徒添悲伤,”正欲关窗阻隔外面白色的悲情,瞧见街上玩雪的顽童,几乎是脱口而出,“恒儿!”
陆河满意地看着地上的小雪球:“看我堆的雪人,比你们的都好看!”
“才不是雪人,书上画的雪人有眼睛和鼻子的,你的没有眼睛鼻子,就是雪球,”陆溪无情嘲讽。陆玲鹦鹉学舌,“是雪球。”
倔强地噘嘴:“我这就去找眼睛和鼻子。”
一只白玉细手伸过来,是一支金鸾盘钗,女子声如慈母:“你看这个可能作鼻子?”
“上大下小,像萝卜一样,可以的吧,”陆河又问,“婶婶有眼睛吗?”
不顾丫鬟阻拦,女子摘下珍珠耳环:“可以吗?”
“可以!”高兴没多久又犹豫不敢接,“姐姐说不能随便拿陌生人的东西。”
女子蹲下身,话里的披风拖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眼眸中泛着潋滟:“那可以告诉婶婶你叫什么吗?”
中气十足地回:“陆河,陆是陆地的陆,河是小河的河,这是我妹妹陆溪,那是小铃铛,陆玲,她们都是我的妹妹。”
“婶婶好。”
“乖,”女子的目光至始至终都在陆河身上,“你可以叫我慎夫人,现在我们认识了,可以拿去作眼睛和鼻子吗?”
这问题超纲了啊。陆河揪着浓眉思索好久,就在这时听到薰儿在门口喊他们回家吃饭的声音。
“婶婶我们要回家了,再见。”小吃货拉着两个妹妹圆圆滚滚地回家。
女子失落的握着金钗和耳环,直到陆河的身影消失,怔怔发神。
“太像了。”女人说。
“夫人,确实是有八分相似。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竟如此有缘。可惜孩子不懂事,娘娘赐的首饰都不要。”
终究不是他,女子露出出京后的第一抹笑:“小孩子心性单纯,金银珠宝也比不过一顿饭。”
夫人竟然笑了。丫鬟大喜,回去后便将夫人今日的表现一五一十告诉荣信侯。
终于笑了。荣信侯一口气送了大半,大夫说夫人是忧思郁结,这半年来想尽办法让她开心都无济于事。
半年前他们唯一的儿子病逝,自此夫人便再未展露笑容。荣信侯千里迢迢带夫人出京,就是为了避免夫人触景生情,出来散散心。
绞尽脑汁请来乡野戏班子,夫人却说恒儿爱看民间戏曲,又是伤神。
便是路上遇到的美食也说可惜恒儿吃不到。
如今竟然因为一个和恒儿相像的孩子而展露笑颜,荣信侯如何不开心。
夫人身体病弱,不宜再怀子。荣信侯思量许久叫来亲信:“去打听那孩子是谁家的,夫人既然喜欢,那就想办法接进荣信侯府。到时候给孩子家人多些补偿,荣信侯府不做欺压百姓之事。”
“属下遵命。”
。
红童子红童女又杀人了。
上次是南斗弟子,这次是江湖榜第三吴阳子妻儿。半月来接连命案,都是红童女兄妹对江湖人士的挑衅。如此嚣张行径惹起武林众怒,武林盟主集结江湖正道搜寻红童女兄妹和其师梧桐洞洞主千媚,誓要为民除害。
“昨晚死的?我想想我昨晚在干啥,好像在画全家亲子装冬季款设计图。”
陆行之目光在书本上:“练剑。”
“所以上哪儿杀人?我不在江湖,怎么江湖上都是我们的传说。”
“此事有蹊跷,有人故意冒用你我二人的名号杀人,一是可能借他人名号报自己的仇,达到不可告人之目的,二是,想引真正的红童子红童女现身。”
趴桌上充满好奇:“怎么说?”
抿一口妹妹亲手泡的灵茶,丹田内暖如春日:“易容诊病时便有衙役不断找麻烦,背后必然有人指使。后来又传出江湖争夺的血乌子在红童女手中,置人于万剑剑口之上。背后之人可能是见两计不成,就用此法逼人现身,而那些江湖人士里肯定也有人在引导,届时一旦现身,必然是整个江湖的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