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超扇子狠敲手心,义正言辞:“还未见过如此巧言令色清高自傲的女子,万兄也不必为此人辩解,我们也不屑于理会。”
“管兄何必动怒,孔子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何苦难为自己。”唐仲十劝道。
“说得没错,小人确实难养,心有偏见枉为读书人。我就是把你们内心的龌龊说出来而已,怎么,难道不是你们上赶着自取其辱?”抱胸走了两步,轻笑,“行了,我知道你们现在怎么想的,差不多就是回去后传播一些我的谣言,坏我名声。不过呢我倒巴不得这么做,这样,我就有理由教训人了呢。正好无聊。”
被人如此羞辱,万劲松脸上的谦逊消退,气极反笑:“姑娘是何意?话可不要说太满,否则难圆。”
“太满?”表情顿时冰冷,释放出修士的威压。强大的威压让众人脸色一变,几位女子更是承受不住跪地抽泣。四位才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都是整天吟风颂月的文弱书生,此时已经是跪在地上冷汗涔涔。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明白了吗?”
被一个女子欺辱,如何甘心?!万劲松咬着牙不做声。陆青予再次针对他加强威压,万劲松气血上涌仿佛听到骨裂之声,死亡的恐惧让他在不顾忌形象,破了音的求饶:“我知道了,日后必定将今日的事情保密,再不敢找姑娘麻烦。”
会死的!所有人心里只有一句话,也跟着发誓不找麻烦。还敢找?人家手指都没动一根就快要了他们的命,这动了手还得了?
这什么女人,简直是地府的阎王爷!
娘,你介绍的什么朋友,早知道女儿死都不来了。
给他们每人喂了一颗毒药:“我不信你们,只相信自己。”
大惊,想要抠喉咙吐出来,可吃下去的东西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入口即化,他们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有东西钻进脑子里,然后再无动静:“你给我们吃了什么!”
“一种虫而已,放心,只要你们听话它就没什么用,直到死都不会影响你们。可若是不听话嘛,可能我就会让它在你们身体里筑巢生活繁衍哦,”白嫩的小指戳戳他的手臂,微笑描述,“然后很多后代密密麻麻地从皮肤里钻出来,怎么样,恶心吗?”
什么骨气,什么风度,四大才子已经吓得腿软站不起,他们指望周围有人能看见解救,可绝望发现旁人根本像是没注意到这边一样,谈笑自如。
“别耍花招,天一直在帮我监视你们,”说罢收回威压冷哼,“还不快滚。”
四人头也不回连滚带爬地往山下跑,那几个少女也要跑,薰儿和陆玲拦住她们。陆玲面无表情问:“少女们难道忘了娘和婶婶方才说的话,让我们好好相处。”
战战兢兢地走回去,几个少女缩成一团跟个鹌鹑似的。
陆青予举着肉串,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愣着干什么,不好吃吗?”
“好吃好吃!”狼吞虎咽吃起来,手抖得厉害,好几次差点竹签戳伤嘴。
“哎,总算安静了,踏青就踏青嘛,一个个批话多得脑壳痛。”嚼着肉感叹。
薰儿早就习惯自家小姐的突然阴暗,也跟着说:“薰儿也觉得如此,风景如画好好看不行吗?方才那几个男子沽名钓誉轻浮至极,就是小姐不出手薰儿也想教训一顿了。”
那几个少女听了,哭都要哭死了,你想好好看风景早说啊,谁还敢惹你这么个恶魔。
却说四大柴子逃下山,冷汗浸透衣衫,精神恍惚至今仍觉方才噩梦一场。
“你我何曾被女子羞辱至此,实在是有辱斯文蛇蝎妇人!”有心愤怒却无心报复,文人最窝囊的事情便是如此。
“算了吧,别忘了我们吃下去的东西,情愿死个痛快。”
“难道就真的一辈子受制于人不得安心?管兄,唐兄,许兄,我万劲松一生风骨绝对不能折于此处,被女子要挟还不如一死了之。”恨得直咬牙。仿佛刚才跪地求饶痛哭流涕的不是他一般。
许靖叹:“别忘了确实是我们先招惹了她。此时以后便当做没有发生,那女子也说了,什么都不做就什么都没发生。”
另外三人神色各异地看了许靖一眼,各自心照不宣,此事日后成了禁忌,谁也没有提起。就好像文人的风骨今犹在,谁都没折在元峰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