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对王妮道:“今天做川菜。”
苏运不知道川菜是什么,等知道时总算领教了陆二小姐的腹黑之处。
陆青予不喜欢这个苏州府,大概是因为此人心思太多说话老给人挖坑,防不胜防。
吃饭时总不能戴面纱吃,摘下面纱那一刻苏运怔住了。回过神来这么盯着女孩子着实不礼貌:“陆二小姐像极了本官的一位故人,所以一时感怀才看入神。”
“故人与苏大人是什么关系?”
“叔侄。”那时苏运年幼,对那位婶婶面貌如何其实有些模糊,可就在看到陆青予那一刻好似全想起来一般。记忆里那位婶婶极美极温柔。
“大人姓苏?”杨文秀吓得一激灵,筷子落地,拘谨地笑,“没想到竟然是新上任的州府大人,怪我们招待不周。”
“夫人莫怪本官不请自来才是。”他的眼睛在陆青予和杨文秀身上绕,心生疑惑。
好奇怪的母女,竟然没一个长得像的。
上菜后苏运直接傻了,这一桌子红通通的,一碗菜辣椒占一半,可奈何味道太香刺激得口水直冒,忍着痛苦边吃边擦汗。最后吃完舌头都不是自己的。
临行时那位夫人也态度冷淡,得,知道你们不欢迎本官了。
将州府送走后杨文秀还心里缺缺:“这还没跟州府吃过饭呢,总觉得不自在,以后可千万不要再来了。”
人家巴不得州府上家里吃饭,就陆家与众不同。
一回到州府,苏运先是命人准备热水沐浴,猛灌两口水后吩咐属下深查陆家。总觉得这家人太多秘密,而他最喜欢戳破他人秘密,让所有真相无所遁形。
。
行军路上。
前线战事吃紧,新兵在一个地方聚拢强化训练一个月,紧跟着马上前往西疆和北疆支援。
训练的地方还得自己走着去。
陆行之这一队两三千人,皆带着大包小包的包裹,只有陆行之一个人清爽,只背了个双肩背包。这种背包做得比较简陋,需要支架的地方用的是粗粝的麻绳代替。
千尉还夸他的行囊方便,要向上级禀报大量制作。
“休息!”
话音刚落新兵们就歪七倒八地找阴凉处歇息,大多临行前家里都备有干粮,都是些馕和馒头,好一点的带着咸菜。
只有陆行之吃的是牛角面包和肉干,水壶里都微咸的盐水。
“哇你这,小兄弟可以啊,是超市每天限量卖的面包吧!可惜我家穷买不起,就是经过超市的时候闻过味儿。”男子一脸歆羡,又看看自己手里干硬的馒头,不由叹气。
旁边几个人都投来羡慕之色。
陆行之也不是吝啬的,以后要行军打仗互相扶持,处好关系总是没错。于是又掏出好几个递于他们,几口下肚便没了,总觉得吃完好像浑身都是力气。
“脚上全磨出水泡,估计还没到人就废了,”说话的是个秀气点儿的少年,他脱下鞋子一看,水泡破裂都糊成一团,“相逢即是有缘,我叫沈全,你们呢?”
他们这一块儿就坐了四个人,美食拉进了几人关系,现在互换姓名毫不尴尬。
“赵详丁,我都三十了,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年轻都出来打仗?”赵详丁皮肤黝黑身材健壮,一看就是长期干重活的。
问的是十六岁的陆行之和十八岁的沈全。陆行之回答是精忠报国建功立业,沈全的实在,他在家里最不受宠。
“我叫胡成光,和沈全你差不多,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好好闯一番功业出来。”胡成光22岁,心智要成熟不少。
“对,到时候衣锦还乡看谁还瞧不起咱们。”
“入了军营我们几个一定要互相照应,听说军营里跟外面不一样,新兵进去肯定要被老兵欺负。”
陆行之摇头:“如今战事吃紧,我们训练不足一月便要上战场,那些人也没时间折腾新兵。总归是打前锋送死活不长,欺负也无用。”
一席话将几人满心的抱负击灭,不仅为前路堪忧,到时候命都没了还谈什么衣锦还乡。
陆行之又看了眼他们如丧考妣的脸,继续道:“所以这一个月才是最关键时期,好好表现争取进精英队,到那时才是大展拳脚的时刻。”
毕竟曾经到边疆游历,结实过一些军队中人,知道军营内的一些潜规则。新兵只有大放异彩才能受到提升。精英队是朝廷付诸心血建立的队伍,里面都是资历深厚的老兵,到了里面不光机会多,还能得到不少提点经验。
但是往往新兵并不知情,松懈怠慢错失机会,最后多流多少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