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名侍卫,将陆府包围得水泄不通。薰儿和陆玲守前门,无名守后门,来一个扔一个,来一双扔一双,结果朝云郡主连陆府的门都没进得去。
“你们一个个废物,蠢货!弓箭手呢?射箭,射箭啊!”
“回禀郡主,州府拒借弓弩,属下出行未带。”
朝云气得发狂,丝毫不顾及形象,当着老百姓的面气急败坏道:“拿火来!我就不信陆府都烧没了他们都不出来。”
王爷若是知道郡主惹了这么大祸端,必定要大发雷霆。
杨文秀是听说自己家出事了才匆匆忙忙回来,看到这么多人吓了个半死:“哎哟这是怎么回事啊,烧我们家做什么?天呐快住手,你们是谁啊?”
“郡主,此人是杨文秀,陆青予的娘。”
“还不快将人绑了!”
杨文秀一脸懵逼呢,两把刀就架脖子上了,吓得哆哆嗦嗦不敢说话。听那高高在上的郡主说的话,才知道是陆青予又惹祸了,这次还是个郡主,这不是把家里人往死里带吗。哎哟这不懂事的死丫头。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夫人被抓了。”
“......”我方队友又送人头。
“郡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青丫头不懂事,民妇这就让她出来跟您道歉。”
朝云要的是道歉?不,她要的是羞辱陆青予至死。
王妮打开大门,陆青予淡定地从里面出来,站在门口像看死人一般冷眼看着朝云。娘身上有护身符,不会受伤,但是拿娘来威胁自己,触到陆青予逆鳞了。
“陆青予,本郡主还以为你要继续当缩头乌龟呢。”
“某些人找死,不满足岂不是太无情?”打完一个又来一个,好烦。可现在是在城内,周围这么多百姓,在此处大开杀戒将引来无穷祸端。当初杀长公主有恃无恐是因为知道那些人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今时不同往日,轻易不能大开杀戒。
“薰儿,准备接人。”
说罢十几颗玻璃珠掷出,挟持杨文秀的侍卫只觉身上某处一痛,接着薰儿运起轻功将懵逼的杨文秀毫发无伤地救回到陆青予身边。
杨文秀回过神来满头大汗,焦急地催陆青予跟朝云道歉:“死丫头闹什么,我们能跟郡主比?还不快跟郡主道歉,你是想害我我们所有人吗?”
“陆青予,要是你现在肯磕头认错,本郡主就考虑放过你。”朝云没想到陆青予武功如此高强,心虚地往侍卫身后挪了挪,挺了挺胸膛趾高气昂,心说本郡主乃圣上亲封,给人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动本郡主。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就是为啥陆青予什么事都不喜欢跟杨文秀说,净拖后腿。而且也解释不通。
正欲出手,段飞带着大皇子亲兵出现,挡在陆府前头与朝云的侍卫形成对抗之势:“朝云郡主,属下奉殿下之命,前来将郡主带回去。”
“段飞,今日你若拦本郡主,本郡主就让鸿哥哥杀了你!”
段飞丝毫不为所动:“郡主最好现在带这些闹事的人回去,殿下的怒火不是你我所能承受。顺便劝诫公主,此事若是闹大了,您父亲也讨不到好处。”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况且,指不定是拦着陆青予还是拦着朝云,陆青予哪里是小白兔,分明是酣睡的老虎。
“郡主,回去吧。”陈侍卫也劝道。围观百姓众多,显然对郡主和王爷不利。
不甘地瞪了陆青予一眼:“本郡主绝对不会放过你!”
朝云被段飞请走,这场闹剧无疾而终。回去后不等朝云抱怨撒娇,第五鸿冷冰冰地禁了朝云的足。
本以为事情暂时结束,哪想扭头正对上杨文秀愠怒的神色。那可是郡主,坐立难安之下就是将陆青予一通骂。
民不与官斗,自古以来华夏人的观念根深蒂固,更何况还是郡主,那简直就是百姓不敢触碰的天。可瞧瞧如今女儿做了什么?不跪下来好好求原谅也许人郡主还能宽大处理,竟然还敢动手。
“我想着你懂事了便没约束什么,有时候眼不见心不烦就停说书去,免得被你做的那些事气死。现在倒是胆子肥了连郡主都敢招惹,陆青予,你是不想给我们陆府活路是不是?马上打听打听郡主住哪儿,带礼物道歉去。”
下跪认错?便是打碎一身倔骨头也休想,气极了扔下一句:“放心,我死了也不让你们陆家人死。”
说完,两人都怔住了。
那层纸,轻轻一口气便能吹破。
陆青予抿着唇出去:“我出去散散心。”
“夫人?”黄妈妈直觉母女间有什么隐秘,否则也不会一句话便让两人魂不守舍。
“让她走,走吧,走吧!”跌跌撞撞一个人回房,从床底下摸出一个小包裹。
陆杨村的家地面是泥土,还可以挖洞,可陆府地面全是干净坚硬的石砖。
摩挲着温润雪白玉佩上的字,一时怅然。
最近麻烦不断,陆青予干脆连第五鸿也不见了,诊所暂时休业,自己一个人躲到镜湖上垂钓。
镜湖风景秀丽,山水怡人,是好多贵人小姐的休闲圣地。陆青予就远远见过几次或者匆匆路过,还真没好好在镜湖玩过。
码头上只剩一只船,其他船无论大小都已经被租出去。
一两银子一天,陆青予上船后才发现里面有人了,正准备下船,就听见船夫说:“这位小姐,里面的公子也是一个人游湖,说了不介意再多载一个,你看这里就剩我这一条船,要等还得等几个时辰。”
好吧,反正也是钓鱼,谁也不碍着谁。
坐进船舱里,这时才看清对方的脸,陆青予倒吸一口凉气。